千岁乡乃是一江南水乡, 盛产珍珠,因“千岁珠”而改名为千岁乡, 本名已不可考。
云奏与叶长遥所居的客栈离千岁乡向南约莫三百里。
因道路坑洼不平,马车颠簸, 叶长遥生恐云奏不适,故而足足费了十日, 方才抵达了千岁乡。
但所谓的千岁乡哪里是江南水乡,分明是一片沙漠,黄沙漫天, 荒无人烟。
云奏原在昏睡,感知到马车停了, 才猛然惊醒,
他堪堪掀开帘子,猝不及防间,竟是有黄沙扑面而来, 他不慎吸入了一些黄沙,咳嗽得满面涨红。
叶长遥见状, 慌忙将云奏抱入马车中,又揽到怀中, 好生安抚。
云奏在客栈休养了将近四月, 稍稍长胖了些, 但一双手腕子仍是细骨伶仃的。
而今那双细骨伶仃的手腕子正搭在叶长遥的双肩上, 手指则是难受地揪住了叶长遥的一点衣料子。
云奏所承受的苦痛一点不落地钻入了叶长遥的心口, 教他心如刀绞。
他不断地在云奏面上落下啄吻,直至云奏安静下来。
云奏咳得双眼泛起了泪光,却冲着叶长遥展颜笑道:“我已无事了。”
叶长遥颔首,轻抚着云奏的背脊,在触及那一副蝴蝶骨之时,直觉得甚是磕手。
云奏明白叶长遥的抚摸不含情/欲,但他却忍不住乱了心弦。
他勉强自己镇定了下来,才问叶长遥:“我们已到千岁乡了么?”
云奏的嗓音嘶哑得厉害,叶长遥不答,而是抬手覆上了云奏的咽喉,问道:“疼么?”
云奏诚实地答道:“疼。”
叶长遥低下首去,吻上了因发声而蠕动着的咽喉。
喉结彰显着云奏的性别,与自己一般,乃是男子,喉结小巧,其上有一点朱砂痣,伏于滑腻苍白的肌肤上,格外惹眼。
他张口含住那喉结,朱砂痣亦是乖顺地被含入了口中,轻轻地磨蹭着他的舌面。
云奏从未并叶长遥吻过喉结,霎时怔住了,须臾,又不自觉地呜咽起来。
他的双手无所适从地将叶长遥的衣衫揪紧了些,头颅无力地后仰,眼帘微阖,阻挡了更多的眼波泄露。
叶长遥生怕自己失了方寸,伤了云奏,慌忙松开了那喉结,低声道:“对不住。”
“我喜欢你这么做。”云奏抬手以指尖勾画着叶长遥的眉眼,“不管你对我做甚么,我都觉得很舒服。”
叶长遥正色道:“我知晓了,但你的喉咙还疼着罢?还是勿要再说话了为好。”
云奏不再出声,转而传音与叶长遥:我们可是已到千岁乡了?
叶长遥疑惑地答道:“照理说我们应当已到千岁乡了,但千岁乡乃是一江南水乡,哪里会是这副景象。”
云奏分析道:原因有二:其一,此地并非千岁乡;其二:此地本是江南水乡,因故变成了一片沙漠。
“若是其二,不知与那‘千岁珠’可有联系?”叶长遥拿起旁边的水囊,用内息焐热了,才喂予云奏。
云奏饮着温水,喉咙被滋润了,并无方才那般疼痛了。
他喝了一些,便摆了摆手,示意叶长遥已足够了。
叶长遥用木塞子将水囊塞上,放到一边,又吻着云奏的眼帘道:“此处无一个活人,我们须得找人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