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遥正在穿衣,手臂上匀称的肌肉若隐若现,自己便是被这双手臂抱着……
他不觉红了脸,竟又无端思及了那筋络虬结之物事。
“云奏。”叶长遥已收拾妥当了,发觉云奏眉眼低垂,似在出神,才轻唤了一声。
云奏登地抬起眼来,双眼猝然触及了那物事。
叶长遥见云奏面色绯红,抬手覆上云奏的额头,才困惑地道:“你并未发热,面色怎会红成这样?”
“我……”云奏的面色更红了一些,却是坦率地答道,“因为我在想你。”
叶长遥不解地道:“我不就在你面前么?”
云奏忍着羞耻道:“我在想与你云雨的滋味,不,不是在想,而是在回味。”
叶长遥怔了怔,方才道:“纵欲太多,于身体无益,待你恢复了道行,你想要如何纵欲,我都允你。”
“三日三夜。”云奏站起身来,半含着叶长遥的耳垂,“待我恢复了道行,我想要与你纵欲三日三夜。”
三日三夜……
叶长遥耳垂生红,郑重地应下了:“三日三夜便三日三夜。”
这身道行是否能在不取叶长遥心头血的前提下恢复?
云奏很是烦恼,不过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若便先将这烦恼抛诸脑后罢,左右他的发情期尚有二十一日,不必着急。
他随叶长遥出了房门,尚未下楼,满耳俱是状元郎一案告破的消息。
他侧过首去对叶长遥道:“总算是破案了,状元郎该当能瞑目了罢。”
然而,接下来传入耳中的话语却教他浑身僵硬了:“谁人能想到杀人凶手居然是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乃是状元郎的外祖母,与他的外祖母一般相貌,或许便是自己的外祖母。
他与叶长遥缠绵数日,刻意命令自己将外祖母之事忘却了,闻言,罪恶感陡然复苏了。
他将罪恶感压下,又慌了神,倘若王老夫人当真是他的外祖母,即使王老夫人犯了杀人罪,但他能眼睁睁地看着王老夫人被处死么?
他分明还欠着外祖母一条性命。
可杀人偿命实属应当,即便当真是他的外祖母,他便能做违反天理之事么?
早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了,一下楼,食客仅仅四桌,食物的香气窜入鼻尖,云奏却是半点胃口也无。
叶长遥觉察到云奏有异,低声问道:“出甚么事了么?”
云奏传音与叶长遥:你能陪我去一趟牢房么?我想见一个人。
他不能再逃避了,他须得知晓王老夫人究竟是否是他的外祖母,他亦想知晓王老夫人为何会对引以为豪的外孙痛下杀手?
但这也意味着他必须向叶长遥坦白自己的来历了。
他深吸一口气,竟是不敢去瞧叶长遥了。
云奏自来到这状元城后甚少外出,为何会想去牢房?云奏想见的究竟是何人?
叶长遥满腹疑窦,却仍是开口应下了:“好罢,稍待。”
云奏不知叶长遥何意,转眼却见叶长遥上了楼去。
时近中秋,入夜后,已有些微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