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奏受不得寒气,故而,叶长遥回房间取了一件外袍来,披于云奏身上。
原来叶长遥是怕他受寒?
云奏心生欢喜,又被叶长遥牵着手出了客栈去。
虽无宵禁,但状元城中的百姓大抵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以,外头没有甚么行人。
行至牢房不远处,云奏踮起脚尖来,轻轻地吻了吻叶长遥,才道:“夫君,我心悦于你,这点绝不会更改,待出了牢房,我便会向你坦白一切。”
眼前的云奏让叶长遥觉得充满了谜团,但无论如何,云奏依旧是他的娘子,是他心悦之人。
他当即颔了颔首。
而后,俩人施展身法,潜入了牢房当中。
俩人本是并肩而行,但云奏却是突地吐出了一口血来,以致于慢了叶长遥许多。
云奏趁叶长遥不备,偷偷地将血擦去了。
牢房中的气味极为刺鼻,又有虫蚁鼠类爬行的声响。
叶长遥不知云奏想见的是何人,见云奏落在了后头,立即到了云奏身边。
云奏借着昏暗的烛光,一间牢房、一间牢房地找寻。
见得叶长遥,又听得叶长遥发问,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未与叶长遥说过自己想见的是何人,便道:“我想见的乃是状元郎的外祖母,亦是杀害了状元郎的凶手——王老夫人。”
叶长遥不知云奏与王老夫人有何牵扯,但上一回,云奏见到王老夫人后,便明显有些异常。
云奏既然承诺他待出了牢房便会向他坦白一切,他并不追问,而是帮着云奏一道找王老夫人。
狱卒正在聚众赌钱,俩人纵然不使术法,亦不会被发现。
俩人费了一番功夫,终是在一角落的牢房当中,寻到了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瞧起来并未受到严刑逼供,一身完好。
栅栏对于俩人形同虚设,俩人即刻进了牢房去。
王老夫人闻得动静,抬起了首来,望着俩人,问道:“你们是何人?”
云奏不答反问:“前年你可在这状元城?”
王老夫人满面疑惑地道:“你问这个作甚么?要交代的,老身都已交代清楚了。”
云奏又问:“今年四月,你可去过明珠镇?”
见王老夫人颔首,云奏三问:“你可有一外孙女?”
王老夫人摇首道:“老身并无外孙女,老身仅有一个外孙……”
提及状元郎,她皱纹遍布的面上满是后悔。
云奏四问:“你可识得云三郎?”
王老夫人问道:“云三郎是何人?”
云奏五问:“王老夫人,你能将左掌摊开来,让我瞧一瞧么?”
王老夫人依言而行。
那左掌上除了老茧,并无伤疤,自己的外祖母掌上是有一个伤疤的,那个伤疤是为了表妹才留下的。
王老夫人又言并无外孙女,并不识得云三郎,显然这王老夫人仅仅是一个与他外祖母生得一般相貌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