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言:“……”
谢非言简直要被这小子逗乐了。
“我本以为你是蠢,没想到你竟是傻。”谢非言笑了一声,“你要去与赌坊的人比拼赌术,就好像赌坊的人来跟你比拼诗书一样,不过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你若真的聪明,就该在一开始便对夫人和老太君和盘托出,借谢家的势好好惩治那些胆敢哄骗到你头上的人和赌坊,可你偏偏用了最蠢笨的法子,还自认是尊严和骨气,你这不是傻是什么?!”
谢承文抿紧了唇,很不服气。
谢非言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而这种在外头吃了亏、回头向家中长辈告状的行径,实在幼稚,并且会显得自己软弱无能,好像脱离了谢府自己就一无是处一样。所以,你一定要单打独斗,一定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扳回这一局,如此,才能证明你的能耐。”
这样的行为,说白了就是叛逆期——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一定要彻底甩开家族的助力,完完全全靠自己的力量赢一次,才能扬眉吐气。
谢非言对此不予置评,反正小鬼都有叛逆期,他又不是这小鬼真的老师,何必苦劝、白费口舌?
所以谢非言只道:“我既不准备跟你说什么大道理,也不准备对你这样的想法发表什么意见,我只想告诉你,想要靠你自己赢得赌坊,是万万不可能的,除非你是万里挑一的奇才,能够只靠天赋便赢得他人十年如一日的吃饭手艺……你觉得你是吗?”
谢非言看着谢承文。
谢承文看着谢非言。
二人沉默片刻,谢非言忍不住又笑了:“你还真觉得你是?”
谢承文闷头不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谢非言倒了杯茶,不巧,又是凉的,于是他抿了一口又放下了,说:“如此,那便试试吧。”
谢承文愣了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谢非言淡淡道:“你既然认为自己万里挑一、天纵奇才,那便使出你的手段让我瞧瞧罢。然后,我们比上一场。赢了,我帮你瞒下此事,无论你做什么,我一概不理,还会主动帮你遮掩。但若输了……”
“输了又如何?”谢承文急急追问。
谢非言眉梢轻挑,恶劣一笑,道:“输了,你便唯我马首是瞻,我叫你往东,你不得往西,我问你什么,你便答我什么……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