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家伙长得那么奇怪啊……”
“还真有红头发,被叫红毛夷果然不奇怪。”
“跳梁小丑,还敢入侵我大明,呸!”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当七月末秋收开始,鲁南、豫东等地所有高呼口号的百姓都好像消失了一样,这让当地官员紧绷的神经松动了下来,又继续起了以前得过且过的日子。
并且也伴随着辽镇被裁撤设为行省,以及朝廷宣布裁撤辽东卫所,为百姓发田的消息传出,辽东百姓开始了自发性的为辽东官军丈量卫所田地。
因此、卫所田裁撤和丈量的速度大大超过了熊廷弼等人的估计。
在这样得过且过的日子中,辽东的卫所田在八月二十一宣布裁撤完成,所有田亩文册和人头数都被清点之后送往了京城,同时南下的还有三骑卫的兵马。
不仅如此、在八月二十四三骑卫回防京城的这天,入侵澎湖、福建等地的雷耶斯佐恩等数百人,也被押到了京城。
朱由校以皇帝的身份,祭告郊庙,准备在大明门前受俘,而京城的百姓也都来到了京城中轴线大道上的正阳门大道两侧,围观被押送入京的荷兰俘虏。
六百五十六名俘虏被天策卫骑兵从天津接管,押送进入京城。
“该死的,这群明国人想要干嘛?”
看着“富丽堂皇”、街道整洁的京城,这里的一切都是雷耶斯佐恩和恩佐斯等荷兰人不敢想象的。
十七世纪的欧洲人,延续了中世纪的传统,因此不爱洗澡。
欧洲人不爱洗澡的原因和宗教以及罗马的衰落有关。
罗马人就很爱泡澡,一个没在工作的罗马人,不是在泡澡就是在前往澡堂子的路上,而随着罗马的衰落以及宗教影响,欧洲人开始认为是洗澡让罗马人堕落了,最终灭亡。
于是欧洲人开始以不洗澡为荣,谁的一生中洗澡的次数少,谁就更能收获别人的称赞。
但不洗澡,以欧洲人的体味,着实是太臭了,因此欧洲人才发明了香水,为了掩盖自己长时间不洗澡产生的味道。
统治阶级尚且如此,民间自然上行下效。
因此欧洲城市在发展过程中基本不会考虑排污和下水道的设计,于是整个欧洲的城市居民,都会直接把晚上排在便盆中的屎尿倒在街上。
如果是一楼的还好,如果是二楼,那只能祝愿路上的行人在“屎到临头”的时候“不敢嘴应”。
对此欧洲各国政府也曾多次颁布法令,禁止居民随意朝街道泼洒排泄物,但这些规定统统没有效果。
后来英国的政府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要求居民在朝街道泼洒屎尿前,必须先大喊三声。这一规定立竿见影,“屎到临头,还敢嘴应”的情况少了很多。
不过这样的办法只是治标不治本,欧洲街道卫生情况依旧堪忧。
如果下雨,路面的泥泞会和排泄物混合在一起,一脚踩下去整个脚背都会被淹没。
越是人口密集的城市,生产的排泄物越多,这样的情况也就越严重。
所以此时的欧洲,大部分城市都是屎尿遍地的模样,而与这种模样相比较起来,大明的城建简直就是洁白无瑕的天堂。
汉人爱美,身着的服饰,以及干净的模样,让荷兰俘虏们羞愧的低下了头。
在这里、即便是一些干活的纤夫,即便在码头干活时身上满是汗水,但进了城之后也穿好了衣服,梳理好了头发。
明代官员虽然贪污成性,但有一点是值得夸赞的,那就是城建卫生。
城池的排污排水设计和工程建设,由于可以在每块砖瓦找到制造者,所以质量都不错,而城中也有专门清理街道的人,所以走在这样的街道上,臭烘烘的雷耶斯佐恩等人就好像野人进入了文明城市。
不过也幸亏没有什么泥巴、石块,不然眼下他们就不是被大明百姓啐口水,而是被泥巴糊脸,石块砸头了。
天策卫的骑兵将他们互在中间,在走过了漫长而宽阔的正阳门大道后,他们见到了高大的城墙和正阳门城楼。
在这里、身着金色山文甲和银色鱼鳞甲的大汉将军接管了他们,将他们驱赶进入了正阳城门内,随后将他们押送到了皇城的大明门前。
那富丽堂皇的红墙黄瓦,让这群只见识过巴达维亚城的荷兰人张大了嘴巴。
同时、围观他们的人,也从百姓变成了大明门左右的五军都督府、六部、锦衣卫等官员。
“跪下!”
大汉将军挥棍,打在六百多名荷兰俘虏的腿后,让他们跪在了地砖上,而这时雷耶斯佐恩也看到了在那富丽堂皇的城楼上,一位身穿黄色衣服的青年正在俯瞰着他们。
“这就是红毛夷?看上去个头矮小,居然有能耐来入侵我大明?”
大明门城楼上,朱由校俯瞰着跪在门前广场的六百多红毛夷俘虏,随后又道:
“就这么点人,倒显得吾刚才祭告郊庙的行为有些小家子气了。”
“万岁、红毛夷虽然个头矮小,不如我大明,但听闻在在欧罗巴洲,也算一强国。”叶向高作揖回应。
“罢了……”朱由校听到叶向高开口,便挥袖道:
“按《大明律》,将雷也是、恩左四和一众红毛夷刑於西市,传首各边,以昭示天下,犯大明者、虽强必戮。”
“臣领旨……”叶向高应下,随后内阁的人也转身传令去了。
雷耶斯佐恩等人看着大明门上的明朝百官都离去,还不了解情况,就被大汉将军们拽起来,拉出正阳门外,重新交付天策卫。
天策卫的兵马,也在接管这群家伙之后,将他们带到了西市。
知道这群人被带到西市的高台跪下,并且刽子手抓着大刀上台时,他们才知道了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
“你们疯了吗?!我们可以出赎金!”
“我们的家人会出赎金的,求求你们……”
“斩!”
在一声声的“求饶”声中,大刀挥下,六百五十六名入侵者身首分离,倒在了西市的台上。
台下围观的百姓拍手叫好,而这一切的流程,都没有出现朱由检的身影,只因为眼下的他,正在京城南苑的御马场中。
“口一百二十四万五千六百二十七人,田亩五百二十三万四千七百三十一亩六分。”
站在发黄的草地上,朱由检呢喃出手中辽东黄册的数据,而远处是被解鞍喂料的战马。
两个月的奔走,让三骑卫的战马都掉了不少膘,而接下来朱由检又需要用到四骑卫,因此接下来这段时间,都将是它们养膘的时间。
秋风吹入御马场,枯草纷飞,而朱由检身后的曹化淳也开口道:
“殿下、这么看,辽东的情况还不算差,如果加上铁岭、开原、抚顺等地,屯田应该能达到六百万左右。”
“这情况,不能说差,但也算不上好。”朱由检回应着曹化淳,又说道:
“正统年间,辽东都司的屯田就已经达到了三百一十六万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