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正是啊,去年来的四娘不就是,最后受不了一头撞死,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呢!”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些危言耸听的话,一来顺顺没能给郡王献舞的气,二来也想吓唬这个京城来的娇小姐找点乐子。
殷拂云冷冷瞥了眼她们未作声。兰溪替她打抱不平,对两人责怪:“以后是住一个屋的姐妹,能够相互帮衬的除了彼此还有谁?何苦说话这么难听?”
这话说到两人心里去,沦落到此,无亲无故相依为命,都是可怜人,悻悻闭了嘴,各自收拾。殷拂云瞧着她们床铺,得知领舞姑娘叫白姝,另一位是姚瑶。
兰溪见她一直不说话,当她是被白姝和姚瑶的话伤了心,过来安慰。
“我只是太累了。”她解释,真的累了,身体累,心也累。躺下却睡不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亲人的音容相貌。父亲的严肃教导,母亲的温柔疼爱,兄长们的呵护宠溺,妹妹一声声甜甜的“阿姐”……他们对她说的每句话都在脑海不断响起。
不知不觉眼角湿润,她强忍了回去,忍得太痛,喘息不畅咳了几声。
兰溪朝她望去,见不再咳便也吹灯睡去。
殷拂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模糊听到了两遍更声,最后似乎还听到了野鸡叫。
次日醒来时已近午时,房舍内只有兰溪,坐在矮桌边仔细缝补,听到她醒来声音,转头笑道:“我给你留了饭,还热着呢!”放下衣物起身出门,不一会儿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虽然粗茶淡饭,好歹量足。
“快趁热吃。”转身又从一旁的线筐里拿出一瓶药,“待会给你伤口重新包扎。”
殷拂云好几顿没吃东西,着实饿得很,饭菜一扫而光,兰溪在旁边看着既心疼又欣慰,能吃至少说明心情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