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完饭,门前来了一人,身段修长,柳腰纤细,穿着不似营妓,有几分熟悉,像是昨日躲在墙角偷窥她之人。
“桑姑娘。”兰溪唤了声,笑着起身上前接过对方手提木箱,将人迎进屋内。
“桑姑娘是军中女医,”兰溪给她介绍,“平日姐妹们有什么病痛多会请桑姑娘医治,桑姑娘医术了得,菩萨心肠。”夸赞几句,连忙请桑姑娘坐下,奉上了一杯热水。
殷拂云微微欠身一礼,桑姑娘望向她跛着的左腿,礼貌性笑着说:“清早兰娘跟我说屋内有姐妹受了伤,我这会儿得空就过来看看。”瞥了眼桌子上没有收拾走的碗碟和药瓶,“想必伤口还没有处理吧?”
“还没有。”兰溪立即回答。
“那我来吧!”
“最好不过了,桑姑娘懂医又心细,处理伤势是行手。”转身去准备东西。
殷拂云也想弄清楚桑姑娘今日的好意是不是出自真心,没有拒绝。
昨夜草草处理的伤口经过一夜绷带上又渗出了血迹。桑姑娘经验足,手法熟练,虽然最后一层绷带黏着外翻的伤口,也没让她受什么罪,倒是让兰溪倒吸一口凉气。
昨夜灯光昏暗伤口看不真切,此时在白日下看得分明,三寸长,皮肉外翻,深的地方几乎见骨。
桑姑娘盯着伤口须臾,神情怜悯。她是大夫,一眼能看得出不是新伤,是旧伤反复撕裂,以致很难愈合,好在天寒又都及时处理,没有化脓溃烂,但伤口周围都已红肿,小腿粗了一圈。
这得有多疼!这哪里是一个姑娘能够忍受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