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再次被扔进牢房时,梅菲斯特猩红的眼眸盯着他,看他怎么用一种夸张的亲呢语气与她说话。

“小美人!”小丑笑着指指自己身上的新鲜疤痕,“我们又见面了。“

在小黑屋里,梅菲斯特已经用小丑的鲜血好好哺育了一番自己的丝带,力量在她的身体里沉重地挤压、翻涌,涂抹上毒液,像一桶不断翻腾的即将溢出的水。

她养精蓄锐了整整一天,整个人身上乍一看的危险气息似乎消失了,但她的眼睛里,那种冰冷至极的光芒,比以前还要尖锐。

玫瑰含苞待放,随时都是狩猎的盛宴。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梅菲斯特的意图,小丑顺着墙面坐着,惨白的脸望着她,咧开嘴,冰冷又怪异地笑了一下。

“不要着急……”他轻语道,“还有十七个小时。”

汉尼拔离开后,办公室在暮色里显出某种模糊的吊诡,和白天洁净又整齐的样子截然不同。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在血一样凝固的夕阳中,地狱的君主从阴影中降临,捡起地板上一缕黯淡的金发。

亚巴顿慢慢握紧了那头发,朝着掌心里吹了一口气。

等他再松开手掌,一把铁钥匙静静地躺在那里,取代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头发。

一物换一物,一眼换一眼。

房间里的恶念滚动着污浊的眼睛,地狱的君主在手指间松松握着这把钥匙,找出白日里他摸出来的暗锁。

钥匙生涩地划入锁眼,随着“咔嗒”一声轻响而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