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气味比外面还要难闻一点,灯没有点,整间房间都沐浴在黑暗中,看上去像是肯那边才会有的恐怖片现场。

但亚巴顿对此没有过多惊慌。

伍德先生,应当算是一个好人。

亚巴顿越推理出从前的纽黑文街道如何危险,就越惊讶于伍德先生有这个胆量开门;要么伍德先生就是实在艺高人胆大,觉得可以一个人解决所有过路的旅人。

后者不太成立,因为亚巴顿没有在伍德先生身上感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恶意。

那股引导他来的、恶的气息,更多是从房子中产生,直直汇聚到城市的上空。

但是这间房子里到底有什么稀奇,能够搅动恶,甚至将恶投射出去?要知道亚巴顿只见过人深重的恶意,从来没见过这样成熟的小房子。

地狱的君主几乎有些好奇了。

他弯腰,清瘦的手指拂过老人搁在床头,背对过去的相框。里面有两个人,这个光线,配合这个时候的摄影技术,即使是亚巴顿也看不太清。

其余的东西就很简单,完全是独居老人应该有的一切,衣裤,药片,睡得瘪瘪的枕头,抽屉里干干净净,毫无东西,只有那个相框显示着伍德先生曾经的故事。

亚巴顿环绕了一遍房间,眼神落到最中间的那张床上。

更准确来说,是床底。

他半跪下来,伸出手去,试探的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床褥,伸手向下时,果不其然摸到了别的东西。

老式的床底下都有许多抽屉,一般人家会放上许多衣物。

然而亚巴顿还来不及多查看,伍德先生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