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烤鸽肉,丹尼尔终于回过神来,舔着嘴巴一脸遗憾地望着鸽子飞走的方向,仿佛刚反应过来其实鸽子打死了也可以放进餐盘里加餐这回事。
苏晚晚被比利拉着埋头往家走,一路上她脑子里都乱糟糟的,有很多思绪片段像过隙的白驹不断闪过,明明想了很多很多,却一个也抓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当视线中出现熟悉的白色建筑时,苏晚晚眼前一闪,猛然想起来每次谈话甚至相处时,塔纳托斯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落在她左手处。
之前她只当是无意的,或者是每个人说话时不同的习惯。
可现在想起被自己忽略的戒指,苏晚晚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是不是可以看见戒指?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一种无处安放的酸甜苦辣五味具杂的滋味翻滚不休,让她脑子发热,只想冲回去找塔纳托斯。
比利忽然被小伙伴甩开,看她一阵风似乎往家里冲,有些茫然。今天出了太阳,路上的积雪表面融化,却又很快被冻成冰。
这样的冰路是最不好走的路。
苏晚晚心神不宁,没注意脚下,身形一个踉跄,却有一阵风缱绻环绕着托了一把。
此时她却顾不上这些,憋着一口气冲进家里,才进大门,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站在楼梯处的塔纳托斯。
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角落,即便他一身黑衣仿佛随时可以融入空气里,他挺拔的身姿却在入她眼的瞬间便成为了有别于这个世界上所有风景的存在。
苏晚晚眼眶一阵发热,有种无根可循的感动,还有一点毫无缘由的委屈。
今天看起来格外虚弱的塔纳托斯对上她潮湿的眼眸,抿出一抹浅淡至极的笑,没有出声,只是单膝跪地蹲下,对她张开了双臂,敞开可以依靠的胸膛。
就好像他从来都在等着她,等着他的小船在外漂泊够了,就回到这个永远存在,也永远对她开放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