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事情也不需要跟叔父婶婶说。张先生一直偷偷教她读书,我知道这事之后,曾去找张先生,希望他别耽误了这孩子。可张先生说他与这孩子投缘,敏玲有求于他,他不会拒绝。敏玲知道此事后与我大吵一架,说我若是逼她,她就去死。”
任五手里捧着金氏给他的那杯热茶,茶已经凉透了,那凉意似乎从他的手心传进了心里,凉得他嘴里心里都发苦。
“前些日子,她说她有身孕了,可孩子的父亲迟迟没有上门提亲。”
杜筱宁:“你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任五摇头。
站在任五身旁的金氏哭着说:“她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她每隔半个月就会到大佛寺去上香为父母祈福。出事之后,与我说她是在大佛寺认识那个男人的,每次去大佛寺,他们都会相见。可她有身孕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金氏低声哭诉,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生前命就不好,死后若是还不得清白,不是太可怜了吗?”
古人最看重的,不过生前身后名。
一个小姑娘尚未嫁人,就有了身孕。对她来说是一辈子的污点,还会拖累兄弟姐妹的婚事。
“我们不知道张先生为什么要认罪,可敏玲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难道与他无关吗?”
金氏抬头,通红的双眼看向杜筱宁。
杜筱宁面上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反问:“难道你们不想找到把任姑娘害死的人吗?”
生前身后名那么重要?
连谁是罪魁祸首都不必去查,就为了留她一个清白的名声?
杜筱宁的目光扫过,然后落在任五身上。
任五迎着她的目光,忽然就炸了,“人海茫茫,怎么找?她人都没了,想问也无处可问!张先生莫名其妙来找我,说不管他做什么,让我们夫妻别管。他说他与敏玲这孩子投缘,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只会为敏玲好!我能说什么呢?我说张先生没有害死敏玲,你们就相信了?!然后你们就能找出是哪个狗崽子害死敏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