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你,…………”
从一边纯白的桌子旁传来惊呼声。这声音在太宰听起来断断续续,主要是他跳楼跳到一半气压还在鼓胀,造成了轻微的耳鸣。……这有什么好惊呼的,连点皮下出血都没有,更比不上那家伙信仰之跃绽放出来的一朵繁花。太宰不甚在意地这样想着,勉强摆了摆手,喘口气,掐了一下太阳穴,闭闭眼,这才直起了身。
他多少还是看中些外表,虽说本质上并不是真的在意,但太宰直起身来的同时便用手拍了拍上身穿的西装马甲:他的沙色风衣留给另一个人了,多少给那句尸骸残余下丁点温度。他自己就穿着衬衫,衬衫袖口卷起到手肘,露出手臂上层层裹缠的绷带。太宰的衬衫领口有点开裂,是被尾崎红叶一刀从风衣外层割破到里面所余留下的创痕,而那条休闲西裤的裤脚则沾着分不清是谁的血迹。
站起来之后,太宰简单环视了房间一眼。
很明显,依然站立着的、“还没有出局”的,就只剩下太宰一个了。
纯白的桌椅上,被迫坐着琴酒、工藤新一,五条悟,以及刚“复活”不久的刀剑付丧神,药研藤四郎与五虎退。
高中生名侦探保持着一个奋力扭转身体的坐姿,看起来是下意识想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奔到太宰身边。然而纯白房间的规则是不可变的,哪怕工藤新一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群,也无法从座椅上离开一分半毫。
比工藤新一看起来反应还要更加剧烈的,则是刚刚把“人性”连同“性命”一同取回的付丧神。
这一次亲眼从屏幕里看见自己奉献出一切去守护的审神者,看见他赌上自己的生命去证明一个“可能性”,看见他面含笑意地沉睡在那间漆黑棺椁里。……五虎退面容上还残留着杀敌后无机质的冰冷,但泪水顺着那双淡金色的眼瞳一连串滚落,几乎要哭干这具化人躯壳里全部的水分。而药研藤四郎冷着一张脸,手下短刀已经有一半出鞘。
可惜的是,所有人都被迫端坐在纯白的座椅上。
只能旁观,无法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