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出逃的时候,的确瞒住了不少人,可也只有情况最危急的那一会儿。

等到燕清这后,是既不曾拘着刘协,又不曾封知情者的口,落落大方,就让那些心里犯嘀咕的人,只能继续犯嘀咕了。

刚巧刘协还在何太后不怀好意的授意下被封过陈留王——这下可好,虽年幼了些,但因董卓祸乱超纲,忠臣失忠,早些出来‘上任’,也是合情合理。

郭嘉话锋一转:“兖州势力,已错综复杂,主公要想梳理,却得投鼠忌器,实在难办。”

燕清何尝不知?

他之前已为此发愁过一次,这会儿心态已好上许多,闻言莞尔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我们不栽什么大跟头,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就算他们要起头,文若但凡察觉到一点苗头,就断不会容许的。”

兖州的核心是荀彧,板底虽也有些庶族子弟,但主要构成还是那些冲着荀彧去的名门之后。

凝聚力倒是不容小觑,但对燕清的忠诚嘛……加起来怕还没有荀彧一人多。

就算是荀彧,也跟郭嘉大有不同,与其说他是效忠于燕清,倒不如说他自始至终都是忠诚于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只因相信燕清是能帮着实现这一切的人,才鞠躬尽瘁,尽心尽力为其辅佐镇后。

世家是伺机而动,荀彧便是从一而终。

燕清对荀彧这种善于变通、却不曾动摇过底线的理想主义天才,始终是钦佩和尊敬的。

却也因立场天然不同,不得不保留一线,行事时也不免受心里些道德的负担,而永远不可能像对郭嘉那般毫无保留。

既能商议正事,甚至讨论谋反,也能插科打诨,就差一同寻花问柳了,总之是真正的无话不谈。

……只除了还不能坦白跟吕布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