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瞧得啧啧有声,想挥挥扇子,可在动了动穿得无比臃肿,连抬起都不甚方便的胳膊后,却什么都没摸着,只有默默地将手拢了回去。

燕清微微一笑,笑意里带了不自觉的几分宠溺味道,感叹道:“他便是这么个烈性子,怎么说都改不了了。”

郭嘉淡淡地瞥了专注看向前方的燕清一眼,什么都没说了。

燕清留在这里督战,却命荀攸引了一军,先回到寨中,以防对面留了一手,趁乱袭击守备空虚的后方营房。

就算只是临时驻扎的营寨,粮草辎重,和负责组建器械的工匠都还在里头,容不得半分闪失。

燕清这一顾虑还真非多余。

一炷香刚过,他们就听得后边喧声大起,鼓角齐鸣,遥望一阵,就见霜雪覆盖的林木之中隐隐有军行动。

原来是一股被韩遂秘派来劫寨的人马,还没进寨门,就被早有防备的荀攸给无情打退,刚撤出半里不到,就给燕清派去追击的部队给剿了大半。

剩下的夺命狂逃,见实在不方便追了,这列军士只有拾了战果,回去朝燕清复命。

恰在此时,郭嘉观天色渐晚,便谏言道:“主公是要给他们个教训,却不宜打得狠了。”

他们要真正征讨的敌人,还是关外的胡羌,绝非是欺软怕硬的马腾韩遂。

而凉州苦寒乱战之地,又被司隶一带隔绝开了,无法跟燕清的治下诸地连接起来,绝无拿下的价值。

燕清颔首:“自然。只是这却不便提前知会将士们,省得他们心里有了顾忌,打起来就束手束脚,对面的马兵,却都是凶戾之徒,要让他们尽快得到教训,就得全力以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