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校舍里发生什么好事了。
姜母心里好奇,暂忍住了没在闹市里问,而是无形中加快了几分收拾的速度,刚将一个半满的竹筐背到身上, 剩下两个全满的, 就被姜维麻利地跟那几个卖光的空筐摞在一起,不由分说地提走了。
她心里一暖, 也不拦着。
母子俩一前一后地走着,等回到房舍, 姜母便强硬地将儿子打发回卧房继续念书, 自个儿生火, 做起饭来。
饭香不一会儿就弥漫了不大的房室,姜母端了两碗米粥和小菜出来时,姜维已自动自觉地擦好矮桌,摆好碗筷了。
姜母在竹席上坐下,不禁感叹道:“当日得亏听了我儿的话,未在那些地方多做停留,而是迁来此地。又幸有殿下仁爱,以广厦庇流民不说,还安排了些活计,不然孤儿寡母的,哪能有这样安逸的好日子呢。”
当年盘踞西凉多年的军阀马腾韩遂,妄想趁虚而入,联合外族发兵攻打洛都周边城县。
结果战事了结得糊里糊涂,丢下满地狼藉,自个儿战死的军士无人恤,被夺走粮食活活饿死的平民也无人理。
家里原先的顶梁柱姜冏随凉州军出征,归来时只剩破甲一件,非但人没了,一些财物也被其他残兵败将给瓜分了去。
她既气又哀,生生大病一场,将本就不厚的家底给掏空了。
姜母想着想着,眼眶就有些发烫。
若不是因此落下了病根,操劳不得,又岂会拖累了大儿的锦绣前程?
她这儿子,早年也不是这么沉默寡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