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创建的学舍,对优秀学子极为优待,姜维又是个极会读书的,不但全免了束脩和书本的费用,就连衣食住,也一并提供。

若姜维只是孤身一人,纵有出摊的贴补,也不愁衣食住行。

然而姜维放心不下她的身体,拒了住校不说,还数年如一日地往返于集市和校舍之间,就为照顾于她。

流民要住房舍,要么出钱粮,要么出工。上头审查时,见她身体不好,分到她身上的完全算不上繁重,只是糊口,可谓绰绰有余。

无奈她断不得服药,便添了一笔不小开支,只有做工时更卖力些,才能勉强维系。

姜维因忙于生计,每日往返匆匆,根本无暇参加雅集一类的同窗集会。

倘若有点闲暇,也是奋苦读书。

唯有保持名列前茅,才不愧对了学舍对他的厚待。

然成绩优异难免惹人嫉妒,他不与人交往,还寡言,时日一长,就被四周人渐渐排斥了。

旁人知晓他家境贫寒、还不得不上街卖瓜果,全无体面之事后,就拿来暗中嘲讽,以此取乐。

姜维意志坚定,目标明确,只要不真正触他头上,一些跳梁小丑的冷嘲热讽,便算作耳边风,权当未闻。

姜维微微颔首,一板一眼道:“若豫王得以问鼎,势为天下福祉。”

哪怕只在心怀天下的明君麾下做一小吏,也比为庸主的左臂右膀要好得多。

“家中状况,”姜维大约知晓母亲内疚的心思,安抚道:“再坚持半年,便满五年之数,可参考入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