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屏住呼吸,哪怕寝殿内门窗具都紧闭,只透入朦胧辰光来,他眼力过人,还是把那外袍的样式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件金缕玉嵌,精致华贵的龙袍,仅松散地披在身长玉立的皇帝身上。
乌发如瀑般垂落双肩,更衬得眼前之人那修长脖颈的肤白如玉,肌洁似雪,眉眼间犹含霜露,亦尊贵如九天谪仙。
吕布再次无比清晰地感觉出了,这个人与他的重光的不同之处。
他的重光,哪怕私下里亲密时,也坚持不会乱了这些礼数……况且那身龙袍,分明就按着对方尺寸所制,而非是他的。
吕布晃了晃神,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看得有滋有味,不由砸吧了下嘴,神色微妙。
尽管不是同一个人,可这么瞧着下来,也不难瞧出,若真让重光穿这么一身剪裁合身的龙袍,可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
他依稀记得,昨夜在睡下之前,他因登基刚满一年,又为庆祝重光生辰,忘情下多饮了些酒。接着兴奋难耐地抱着心爱的重光,先是进浴池里折腾一阵,弄得到处一塌糊涂,导致挨了顿骂后,就用大巾子裹着人爬上了榻,结果又没忍住……
燕清不唤下人进来,在披上这件外袍,又慢条斯理地系了腰带后,再抬起眼来,眸底便已是彻骨的冰寒了。
吕布无比清晰地感觉出,这神态间分明带着几分慵懒优雅,甚至散漫的美郎君,此时浑身透出的凛冽杀气和磅礴气势,竟一瞬间将他给彻底压倒了去。
“说罢。”燕清微抬起下颌,淡淡地问:“何来的孤魂野鬼,竟连梓潼的身躯也敢占?”
若非投鼠忌器,吕布这会儿就不能全须全尾地站着。
然而燕清的话一出,吕布在理解过来后,神色却变得更恍惚了。
……梓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