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门就被轻轻叩响了。

“来了,抱歉,让你久等了。”

宴清不疑有他,当是自己墨迹太久,半小时已经过去了,或是张缭等不及,提早赶了过来。

然而一开门,就看到一身湿漉漉的,还黏着白色且香喷喷的泡沫的大个子,可怜巴巴地杵在他面前。

面对宴清质问的目光,吕步垂头丧气地道出原委:“热水坏了。”

天知道一个电话到前台就能解决的问题,吕大老爷是出于什么居心才选择了听信‘远亲不如近邻’这话,来叨扰隔壁房的他的。

宴清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自己那大大敞开、露出大片雪白、惹来饿虎窥视的松垮浴袍的领口,冷静问道:“……吕总是需要借浴室了,对吗?”

不管真的假的,总之他摆明了要赖在这里,这门还真只能开给他。

吕步低头,老实巴交地嗯了一声。

宴清既好气又好笑,还想拿这可怜样骗谁?

他挑眉道:“请进。只是浴室我刚用过,难免乱得很,您别嫌——”

话音未落,光着脚直接踩到湿哒哒的地板上的吕步,就差点滑了一跤。

“……”

宴清默默地拷问自己的内心——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