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蔷皱了下眉头:“你纵然有罪也不当死……”
贺咏归笑了:“我当死……我当,当以一罪官之身,受天罚罪行,死、死了才好。”
“我只当你是伤太重说胡话。”
见贺咏归嘴唇干裂,卫蔷将自己的水袋取下来沾在棉巾上给他擦嘴。
贺咏归直直地看着她。
“元帅,您该登基了。”
他声音极轻,语气却坚定。
这一刻,他极重的伤仿佛不存于身,流血的不是他,开膛破肚的不是他,命垂一线的也不是他。
“登基为帝,安民心,立法统,让天下人知道北疆的法永不改,您要让天下都成北疆。”
他重重地一叹,仿佛已经看见了卫蔷黄袍加身的样子。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您该告诉这人间了。”
“此事等你好了再说。”
“哈。”贺咏归轻笑了一声。
“陛下,你定不喜欢圣人二字,那就叫陛下吧。”
“陛下。”
“陛下。”
“陛下。”
贺咏归叫了一声又一声。
“天,将他最勇毅果敢的女儿派到人间,让她做千古未有之事……陛下……云州……”
“云州……云州……我……”
“贺咏归!”
锁住又开始颤抖的身体,卫蔷撬开他的嘴插入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