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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牧秋闻言有些语塞,他向来思虑都不够周全,并非运筹帷幄之人,能想出的自然也都是些笨办法,不然也不会见了于允又见了李谨都不能让对方相信他。

如何才能稳妥,这可难倒了覃牧秋。

“将他打晕,或者给他下药。”覃牧秋道。

“沽州城若攻下来,绝非一日之功,若是用这种法子,恐怕待城池攻破之时,覃将军要被饿死了。”沿济道。

“不会的,你只要让他睡够一日便可,往后便无所谓了。”覃牧秋道。他记得当日未及天黑李谨便回营了,虽受了伤,但性命无碍。想必只要“自己”白日里不出战,便可躲过一劫,至于往后如何,那便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当真好计谋。”沿济带了两分笑意,起身道:“贫道自当尽力而为,若覃将军躲过此劫,想必他定然会记得你这个天大的人情。”

“我可不稀罕他的人情。”覃牧秋心道,到时候这李逾的身体说不定会变成死尸。

沿济闻言不欲再逗留,便告辞了。覃牧秋得到了沿济的允诺,他心知对方是个君子,应人之事,从不食言,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

雪渐渐停了,沿济在营帐外袖着手看着白茫茫的大营,心里一时有些迷茫。他想起李谨的不安,此刻突然明白了对方的心情。

因有那封密信在前,李谨已有些草木皆兵,如今此人一番言语,更加扰乱了对方的心神。沿济此时的心情和李谨有些像,若是做些什么,怕弄巧成拙反而害了覃牧秋,可若什么都不做,又怕那人一语成谶。

何去何从?

沿济望着茫茫的雪夜,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人与他师出同门,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可性子却是天壤之别。沿济固执呆板,不懂得变通,那人却心似流水,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