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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完成师命,他七年前千里迢迢投奔宁安王府,纵使对方举兵谋反,他都未生退意,而他那位师弟,由着自己的性子违了师命,撂下挑子便不管不顾了。

此事若是让师弟遇到,他会如何?漆黑的夜空一点光亮斜斜的划过,有星陨落,这是天意。

天意难违,岂是人力可以抗拒的?若非二十多年前,他那自命不凡的师父,想要逆天而行,也不会生出今日的乱局。

若不知对错之时,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十一月二十,大雪。

李谨率领常宁军主力,出战攻打沽州城北防,副将于允随行,副将覃牧秋及红枫营留守。

沿济一早亲自目送大军离开,然后便进了覃牧秋将军的营帐。

“哟,沿济大师,又是王爷让你来的?”覃牧秋斜躺在榻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沿济。

“覃将军倒是沉得住气,王爷叫你留守,你便连被窝都不愿出了。”沿济道。

覃牧秋不以为然的道:“若是需要出战,红枫营一炷香便可出发,若是有敌来袭,半柱香便能集结完毕,我出不出被窝有什么打紧,你当我是吃素的?”

沿济打量着这位年轻气盛的将军,心中百般滋味略过。此人生的俊美,面上实在看不出武人之气,可偏偏这些年随宁安王南征北战,硬生生磨砺出了一副能率领千军万马的骨头。

可惜,能打是能打,却不是个愿意花心思筹谋的主儿,所以是个万里挑一的将军,却担不起一军主帅。沿济心道,都是那位王爷惯得,若是有人能仰仗依靠,自然便有不爱动脑子的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