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想同我说的么?”覃牧秋道:“我记得从前,你是个很爱说话的人,絮絮叨叨的。”
荣安道:“奴才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事,就是伺候过陛下,做过最坏的事就是下毒害了陛下。奴才只盼下辈子投胎别进宫,就做个靠力气吃饭的庄稼汉,别害任何人,能平平安安活到老。”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下辈子也可以做个庄稼汉,或者做个放羊的。”覃牧秋道:“做个点心铺的老板也不错,卖红豆酥。”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想到红豆酥,荣安又有些难堪,却闻覃牧秋道:“许多事都是命里注定的,你不做,也会有别人来做。若是别人,下手说不定更狠,我死的更快。”
“奴才虽然不止下过一次毒,却始终也没掌握要领,倒没辜负陛下对奴才的评价,蠢笨。”荣安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觉得自己该谢谢你。”覃牧秋笑道。
昔日的主仆二人,在昏暗的牢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覃牧秋站的脚都麻了。
在覃牧秋临走前,荣安突然道:“陛下,奴才虽然没脸面问,可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赵将军拿了那半粒药,可曾找人推测出解药的制法?”
覃牧秋闻言一愣,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但愿可以吧。”
赵清明来找荣安取走了半粒毒药?他将无云留在宫里是为了这个?
覃牧秋一边走一边暗自揣测,行到牢房另一侧的时候,尚等跟了过来,覃牧秋问道:“你知道那半粒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