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秋看了他一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开口道:“你说吧。”
“令尊七年前来西南之时,便知道自己此行不可能再回去。太子渐渐年长,他当年做的那件事情,到了该承担后果的时候了。”秦仲余道。
覃牧秋面色微沉,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秦仲余。
“红枫营是他的亲兵,不可能背叛他。而当年朝中得到的奏报,确实是说覃帅在与良国签订了契约之后遭遇小股散兵不慎中箭而亡。”秦仲余道:“他确实中了箭,也确实死了,这都是事实。”
“只不过……”秦仲余顿了顿,看向覃牧秋,眼中现出一丝悲凉,道:“那股散兵是大余的士兵,他是自愿中箭的。”
覃牧秋面色黯然,并没有很大的波动。
事实如他所料。
“他要保住覃家,没有别的路可选。”秦仲余道。
覃牧秋道:“他不止要保住覃家,他还要保住……”他还要保住李逾。
秦仲余苦笑了一下,道:“可是过去了那么多年,事情还是回到了它本该有的样子。大余依旧是李家的江山,红枫营依旧是覃家的。”
覃牧秋轻轻叹了口气,道:“只是有些可惜,我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自己有个胞弟。我时常在想,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是我却错过了与他相识的机会。事情,并没有回到原来的样子,这件事牵扯到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太多。”
秦仲余闻言目光突然柔和了几分。他透过昏暗的烛光,打量着几步之外的覃牧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闪动着从未有过的光亮。
“事情,总会回到原来的样子。”秦仲余悠悠的道:“只要你的愿望够强烈,你的所思所想便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