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里,老皇帝召见过许观尘两回,说的都只是养生调理之法。
直到除夕宫宴。
照着往年的规矩,除夕宫宴不过是皇族中人陪同皇帝宴饮,算是皇族家宴。
今年的宫宴,皇帝惦念着许观尘,说他年少丧亲,孤苦伶仃,要萧贽除夕来宫中赴宴时,把他也带上,还特意吩咐了司织府给许观尘制新衣。
这日许观尘起得早,爬起来洗漱过后,便抱着拂尘打坐念经,做完早晨的功课,天还是黑的。
他探头出去看,才知道是今日天阴,阴云翻滚,把天都压低了。
缩回房中换衣裳。
司织府早几日便将定国公的礼服送过来了。定国公原是武将官爵,连带着礼服也是窄袖紧腰的,英姿飒爽,不同他制。
然而许观尘不曾习武,定国公府的武学算是绝了脉,司织府再送来的衣裳,也是循着宽袍大袖一例的。
绯红的厚重料子,云水暗纹。许观尘换好衣裳出来时,飞扬正和成公公在走廊里翻花绳玩儿。
飞扬抬头看他:“美人儿。”
许观尘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成公公,昨日你们出门,是不是经过脂粉巷了?”
“老奴不记得了。”成公公憋笑道,“小公爷快去罢,再不去就该叫殿下等着了。”
“飞扬,改了。”许观尘转头吩咐成公公,“今日不准他吃糖,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他正了正衣襟,走下台阶。
拢着手在府门前略站一站,萧贽便摇着轮椅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