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碰了碰,萧贽很快就放开他,下了榻,伸手够了一件外裳来披,掀开帷帐就出去了。
许观尘的道士师父说过一句话,犯戒,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他抿了抿唇,碰到唇角被咬破的小口子,疼得皱了皱眉。
身上到处都疼,许观尘揉了揉眉心,揽着被子预备爬下床,先给自己找两件衣裳来穿。
榻前衣裳散乱,应该说是布条散乱。
许观尘在那堆破布烂衫里,看见了自己的拂尘。
他那宝贝拂尘是紫檀木柄、白马尾的,此时那拂尘上,水光映着烛光,白马尾结成一缕一缕的。
许观尘的道心,碎了。
他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来,在一边的木架子上找到一件半旧的道袍。
各处都擦过了,就是皮肉骨头酸疼,脑袋也疼,浑身上下无一不疼。
才伸手套上一只衣袖,萧贽就回来了。
许观尘迅速转身,背对着他,将衣裳披上,飞快地系好衣带。
萧贽就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他把衣带系了两个死结。他将手中茶盏放在榻前,伸手勾住许观尘的衣带。
许观尘是有意打两个死结的,此时见萧贽手指勾住衣带,便慌了手脚,忙按住他的手,说不出话来,便摇了摇头。
萧贽今日很好说话,见他摇头,便松了手,端起案前茶盏,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茶盏,低头饮了两口热茶。
他总觉得,今日的萧贽有些奇怪。
太好说话了,脾气好像也没有这么怪了,人也温柔了一些。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最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许观尘还没有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