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将军,疼孩子。

许观尘蘸了蘸朱砂:“行吧,我画。”

这时裴舅舅与钟遥正讲起雁北的布防,近些年来与西陵的战事,说到激动之时,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炉火映着,颇有几分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知己模样。

萧贽也同他们一起坐着,却不怎么说话,微垂着眸,袖中藏着许观尘送他的念珠,一个一个地拨弄着。

小成公公抬手添茶,将炉子边险些烤焦的栗子取下来。

烟火味儿与人情味儿,忽然之间,许观尘很想去青州找师父,他要还俗!现在就还!彻彻底底的还!

飞扬凑过来看他手里的兔子,怒道:“斗鸡眼儿!”

“啊?”许观尘低头去看,手里这只兔子,两只红眼睛对上了。

许观尘捏住飞扬的脸,拿起笔:“飞扬闭眼,哥哥给你画花花。”

画花儿的时候,许观尘悄悄地把斗鸡眼的兔子灯丢给小成公公,小成公公藏在衣袖里,拿出去了。

兔子杀手许观尘。

许观尘点坏了好几只兔子的眼睛,走路时一个不防,踩坏了一个。终于画完的时候,伸了个懒腰,往后一仰身子,又压坏一个。

被飞扬闹得没法子,许观尘瘪了瘪嘴,趴在地上装死,还穿着白颜色的道袍,伸出两根手指,比在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许观尘假装自己是一只兔子,还是死兔子,“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