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去看萧贽,看见萧贽的时候,忽然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认真洗脚。”萧贽面上半点笑意也没有,唬得他也正经起来,“这事情明日我再加派人手去查,你不用管。”

许观尘应了一声,继续在盆子里踩脚。

萧贽问他:“病好些没有?”

“嗯。”许观尘点点头,“师父那药,确实很有用。”

“你怎么知道前几日吃的药……”

许观尘随口答道:“我久病成医嘛。”

萧贽看着他低着头,只顾着专心踩踩双脚的侧脸,忽然有点心疼。

得吃多少的药,才能在苦药里,吃出来一丁点儿的回味微甜?

说他药香缠骨,分明不是夸他的话。

察觉到他的目光,许观尘也转头看他:“怎么了?”

萧贽却问他:“水凉了没有?”

“不凉。”许观尘往后一仰,抬起双脚,拿起巾子擦了两下,“我洗好了。”

萧贽便把他塞进被窝里去。

三月里,他还是要盖冬日的毯子。

不唤小成公公进来,萧贽亲自把木盆端出去了。

回来时吹了灯,榻前帐子垂落,逶迤在地,许观尘侧着身子躺着,等他回来,才打了个哈欠要睡,却对他说:“我们这样,不像是成婚三个月,倒像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