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萧贽已然登基,身上玄色的华贵衣裳很能显示身份。
于是许观尘别开目光,很默契地不与他不提皇位与萧启的事情。
萧贽却盯着他瞧,抬手理清他汗湿的鬓角散发,声色沙哑:“吃点什么?”
许观尘趴在榻上,摇了摇头。
他不愿意提萧启,萧贽又偏道:“萧启把你送给我了,你要是敢死,萧启就……”
许观尘恼了,想要抓起枕头砸他,却连枕头都拿不起来,只是虚虚地打了他一下:“萧启与我何干?我又不是贱,他都……”
萧贽把他按回榻上,下意识道:“对不起,对不起。”
多简单的三个字。
倘若那时萧贽以为许观尘怀疑自己,许观尘能说一句“对不起”;倘若那时许观尘以为被气得要走,萧贽早能这样说一句,他二人也不至于兜了这样大的一个圈子。
许观尘一愣,重新趴回榻上,脸向里边,再不看他。
萧贽以为他哭了,顿了一会儿,摸摸他的脑袋。
除了许观尘自己,旁的谁也不知道,他原本靠在那轿子里,心里想的是,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后来想想,为了萧启那东西去死,实在是很不值得。
扑倒在雪地里,拽着萧贽的衣摆的时候,他忽然又想,来的时候,萧贽又说喜欢他,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暗暗下定决心,得先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再死。
后来玉清子道长到了,留下一瓶子的殷红丹药,把许观尘托付给萧贽,便上路去寻找解药。
天气暖和的时候,许观尘背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能下地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