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许问猛地从屋顶上站起来,面色微红,“我现在去把他劫回来,我带他去雁北住一阵子。”

他分明是有些醉了,小成公公拉着他的衣袖,要他坐下。

许问趴在小成公公肩上呜呜地哭:“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本来就短了他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我一直惦记着我的白菜,我一直想把缺了的这十几年补回来的。谁知道……谁知道我才回来,我的白菜就跑了……”

小成公公拍拍他的背:“没关系,没关系。”

“阿尘这些年过得又不好,他分明就叫做许闲,又叫做观尘,原本就应该悠闲悠闲的,谁知道他一个人扛着国公府扛了十多年……”许问道,“他今日说他也是在雁北大漠里骑过马的,可是他小时候问我雁北怎么样,我说都是沙子,他分明说他不爱去雁北的。他在雁北大漠里,心想着,这就是我兄长死的地儿,他心里多难受啊。我从前跟他说雁北的景物,跟他说知节莲和雪山,他一样一样的看见,心里该有多难受啊。你看他修道,他又不信这个,分明就是想要斩断红尘俗事才去修道的,他该有多苦啊?”

小成公公哄小孩子似的哄他:“好好好,没事没事。”

“还有那个小肥羊,他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简直和阿尘小时候一模一样,怪不得阿尘喜欢他,喜欢把他带在身边。”

哄了他一阵,实在是哄不好了,小成公公忽然觉得肩上一沉,低头一看,许问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又不敢动,怕把许问摔下去,等了好久,才等到巡夜的禁军经过,让他们搭把手,把睡得死沉的许问送下屋顶。

许问睡得沉,就这么也没能闹醒他。

夏日里有穿堂风吹过,很是凉快。

仿佛还是在幼年的国公府里,许问按着浑身热烘烘的许闲,两个人躺在竹榻上乘凉。

许问与他说起雁北的雪山,许观尘想起前几日在宫中吃过的冰饮,抿了抿唇:“哥哥,我可以咬一口雪山上的雪吗?”

许问反问他:“你可以吗?”

许观尘认真点头:“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