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盯着指甲,神游天外。
“殿下——”
殷胥猛地回过神来:“何事?”
耐冬将一杯热茶递过去:“殿下是不是发热了,怎么脖子都红透了。”
殷胥条件反射的去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僵硬道:“无事。”
耐冬在宅院外的马车上等了也有大半天,只是听着院中一阵不知道谁的鬼哭狼嚎,殿下就慌不择路般从后门撞了出来。
殷胥将杯子放回了小桌上,刚要再度神游天外,车夫陡然叫了一声,马车急速停下,桌案上的杯盏都翻落下去。殷胥皱眉,耐冬探头:“出了什么事?”
车夫回头:“有个脏和尚拦车。”
说是脏和尚,也真没错,对方那一身破袍子感觉滚过了中原大地无数泥潭,长安乞丐中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敬业的。
脏和尚双手合十,对着耐冬的方向行了个礼:“贫僧嘉尚,特来拜见九殿下。”
殷胥是驾着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没带侍卫来的城中,怎会有人认出来?
耐冬面上不动声色,车帘后的手抓住了软垫边的横刀,露出的小半张脸笑了:“大师认错人了吧,车里是胡家郎君,并不是什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