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越往后听越心惊:“不是说李治平一直掌控山东么?”
蒋深:“他的掌控,也比不了各家的野心。有的是世家郡望,有的是地方豪强。割据的局势已经难免。更何况行归于周内部似乎也乱了。”
陆双这时才开口补充道:“翕公死后,李治平妄图统治行归于周内部,引各家不满。言玉一直游说各地独立,这可不止是山东河北。长江以南,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地方将领自立为节度使,行归于周内部已经割裂了。”
崔季明道:“南方也开始各地自立割据了么?到什么程度?”
陆双望向她,眼神有些闪躲:“谁也不知道,一天一个变化,势力如雨后春笋,却又一波波再被内部吞并,很难有准确的消息。只是……有件事不得不说。”
蒋深接口道:“你还记得崔家那位旁支吧。李治平先你阿耶一步找到了他。也就是说,李治平知晓你的女子身份了。”
崔季明呆愣:“……他没有说?”
蒋深:“他没有对外宣告此事,是因为他以为你死了,或许说天下人都以为你死了,毕竟郓州……全军覆没。消息已经递到长安,贺拔公的尸身也在送往长安的路上了。但我有命人单独告诉式公你还活着的消息。”
崔季明松了一口气:“幸好你说了,否则我阿耶就要吓死了……等等,那你有跟宫中传过此事么?”
蒋深不明所以:“为何要往宫中传消息?”
崔季明脸色大变:“郓州出事的消息,已经到长安了?!”
蒋深:“算日子该是到了。”
崔季明几乎是从床上扑腾起来,疼的又跌回床板上:“有没有笔墨,写信写信。否则他要吓死了……”
陆双在一旁冷眼道:“我可以帮你送消息,我这就写,你不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