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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望竟就在内书房门外,蹲下来,手紧紧抓住泽的手臂,哭出声:“对不起!泽……我对不起你……”

泽连忙去拽他:“到底对不起什么?”他看见了元望望见他双腿时自责的神情,但当初他身为太子连接着崔家长房,此事必定不是长房而为。

元望掩面哭泣,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不起什么。

万花山遇刺、马车受重伤,两件事都算是出自李党手笔;当初明知泽弹劾贺拔庆元的折子会被当成靶子,他没有说也算不上背叛;泽受重伤宫中封锁,他想来看也看不了,这也不是他的错。

找理由是多么的容易。

然而元望却心里清楚,泽未曾怀疑过身边人,对他或许不算热络,却也是诚挚的。

而他却在很多事情选择了不多说,装作不知,这难道不是罪恶了么?

事到如今,所有变故都算不到他头上来,但是他就完全心安了么?

元望甚至不知道哭的是当初的自己,是现在的泽。

泽忍不住笑了:“你这咕哝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你为什么哭啊!新任中书舍人在书房门外大哭,幸而这里没旁人,否则你就要丢尽了脸!”

元望抹了抹脸,显示出几分当年不肯做伴读时的稚气:“……我也不想哭啊,我就是忍不住。……真的,泽,能见着你真好。”

泽看他新朝服上袖口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笑:“快起来吧,我要进殿了,可没工夫在这儿哄你。你如今要经常出入宫内,我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