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砸在脑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那汉子本没有把一个弱女子放在眼中,显然没想到陆浅葱突然发难,脑袋猝不及防被她开了瓢,血水糊了一脸。汉子不可置信的抹了把脸,摸到满手的鲜红黏腻,顿时两眼一翻,踉跄一步跌倒在地,半响没了声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另一个侍卫见状,也不跟她客气了,拔出佩刀便向她逼近。
陆浅葱生平第一次伤人,双手握着那块沾血的石头不住的颤抖,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转身就跑。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跑得过赵徵的侍卫?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却见平地里一道剑光亮起,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击中了身后穷追不舍的侍卫。
那侍卫举着刀瞪大眼,喉中发出怪异的嗬嗬声,便见鲜血从他脖颈中喷薄而出,溅了陆浅葱满身满脸。
侍卫的尸体就倒在她面前,犹自抽搐不已,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陆浅葱仿佛被扼住呼吸一般,跌在地上半响缓不过气来。
她僵硬的回头,只见江之鲤执剑站在离她不过三步远的地方,周围堆积着十来具刺客的尸体,浑身的白衣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如同血梅绽放在他的衣襟,唯有一把薄如纸、冷如冰的剑刃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沾染半分血腥。
淡薄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江之鲤伸出拇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的嘴角依旧微微翘起,明明披着满身腥风血雨,他却笑得风轻云淡。
他问她:“没事罢,能站起来么?”
陆浅葱手里还抓着那块沾血的石头,浑身不住的颤抖,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江之鲤的嘴角微翘,但陆浅葱知道他眼中的笑意不见了。他微微垂下眼,睫毛颤了颤,语气竟难得有了些落寞,他说:“现在你看到了,江湖人的自由,是要用尸体堆就、鲜血染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