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知先生在溪水里洗去满手的血污,走过来看了看陆浅葱,亦是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陆浅葱劝道:“姑娘,我们这打打杀杀的生活真的不适合你,不如就此别过罢。”
江之鲤没说话,回剑入鞘,沉默着坐在溪水边,认真的洗去脸上的血迹。
他甩了甩满脸的水珠,正想抬起袖子擦擦脸,却见一旁递过来一张干净的绣花帕子。
江之鲤转过头看着陆浅葱,水珠顺着他的眉眼和下颌滴落,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暖而刺目的光芒。
陆浅葱沉默片刻,又抬了抬帕子,说:“用这个擦。”
江之鲤沉吟半响,接过她的帕子,问道:“怕么?”
陆浅葱想了想,诚实的说:“怕。”
“那便各走各路罢。”江之鲤胡乱的擦了擦脸,想要将帕子还给她,但已经脏了,便只好握在手心,笑道:“如你所见,我也有人追杀,且来者不善,比你的襄王有过之无不及,你跟着我会很危险。”
“但我离开你会更危险,何况那夜赵徵亲眼看见你出手救我,按他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放过伤了他的你!”陆浅葱定了定神,鼓起勇气直视着江之鲤:“而且,追杀你的人也是我的杀父仇人,所以,咱们有共同的敌人,其实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江之鲤眯了眯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陆浅葱顿了顿,一字一句铿锵道:“我想要逃离他,我想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