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论发生什么,对垂帘而言,重阳永远是家人之一,两次不得不牺牲家人,这样的家让她如何有勇气去继续守护?也许随着北冥南帝一起离开这充满是非的江湖,她才能真正拥有一个家。
所以如今,他也只能看着故人的消息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忽然发现,其实他也一样,早就厌倦了这个束缚着那么多人的“家”。
再回身看自己最放不下的兄弟,只能付以一声轻叹。
“那事,不是垂帘做的,对吧?”
“对。”
“是夏紫樱。”帮里除了她,也没有人再能不留痕迹的私自挪用帮派物资,
“嗯。”
“飞云,我知道,你也累了。”
“嗯。”
“真要放手?”你甘心吗?这是梦破天未问出的半句话。
甘心吗?曾经为了它付出那么多,如今却眼睁睁看着它一步步走向衰落,甚至可能是就此覆灭,他真的甘心吗?
“由着她吧。”这是云飞云的回应。
由着她,由着夏紫樱一人胡闹。
夏紫樱做了什么,云飞云太清楚,他并不理解夏紫樱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也无心无力去理解她的动机,反正他累了,夏紫樱愿意怎么做便都随她吧。是卖弄心机也好,是真蠢得不可救药也好,如她所说,本就已经衰落的無法無天能有今日,都是她的功劳,既然如此,让她将自己那份功劳毁去再算总账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