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茗儿并没有察觉夏浔不再叫她郡主有什么不妥,仿佛那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没有丝毫的讶异,不过当她泪眼迷离地抬起头,看到夏浔的表情时,声音突然凝住:“他这什么表情?怎么一副比我还痛苦的样子?”
夏浔走到她身边,轻轻地说:“茗儿,我很心痛!”为了加强语气,夏浔握起拳头,在自己的左胸上轻轻捶了捶。
“啊?”茗儿从来没见过夏浔这副模样,有点发呆。
夏浔锁紧眉头,深沉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心痛么?因为……在你心里,竟然是这么看低我!”
茗儿莫名地有些心虚。
夏浔的声音更加沉痛:“你想想,你我相识以来,杨某可曾做过什么卑劣无耻的事情?”
“你……”
夏浔马上截口道:“你看,在北平皮货栈里,我没有为重利所诱,没有为强权所迫;在燕王府地宫里,我没有置身事外、没有独自逃生;在罗佥事布下天罗地网追杀我们的时候,我们相互扶助、不离不弃……可是,现在你竟这样看我,你说,像我这么光明磊落、胸襟坦白的人,会做出那么龌龊无耻的事么?”
大概刚才开窗放进来的冷空气太多了,茗儿忽然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浔好歹也是看过“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一类的言情片的,随意摸仿一二,就茗儿这种未经情事的小姑娘哪里吃得消。
“不过,因为是你,所以我不在乎!”
夏浔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好像解放区的播音员似的,兴高采烈地道:“我曾经误会过你向皇后娘娘提出非份的要求,害得你伤心难过,现在你误会了我,让我心痛欲绝,一报还一报,我们扯平了!”
“啊?”
茗儿傻眼了,骗子就很厉害了,一个进化到了无耻境界的骗子……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夏浔却微笑起来,轻轻拉起她柔软的小手,柔声道:“你不要以为我没心没肺,是我是误会了你。可你知不知道,刚刚听皇上提出婚约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欢喜?对不起,是我错了,曾经为了梓祺,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校尉的时候,就敢误了早朝站班,壮起胆子向洪武皇帝求假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