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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年一口气垮了下来。

手机一直没有挂断,褚年握着更近了,他必须承认,也必须接受,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只有余笑能明白他现在的痛苦。

还在努力想用精神鸡汤滋养女儿的父亲被医护人员请了出去。

褚年也拒绝把那个授权给他。

可是余笑的妈妈伤了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万一她过来了,也让我“坚强”呢?

这么想着,褚年又狠狠地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吓到了。

坠痛感的围剿下,褚年看完了厚厚的一沓手术须知,签好了字,只是那个委托人,他找不到。

手机里传来余笑的声音,她说:

“我已经买好了机票,现在往机场赶的路上,有些事情我要跟别人交代一下,一会儿我打给你。”

“我疼啊。”褚年委屈得两眼发热,身上的冷汗流个不停。

“我知道,你听医生的,不要慌,保持体力。”

“好。”

电话挂断了。

褚年却还在空荡荡的病房里说话:

“余笑,医生让我找个委托人,一旦我自己昏过去了,他就得帮我签字,你知道我病房门外是谁么?你爸,和我爸,我不能把我的命交给他们俩……余笑,我不知道我能疼到什么时候,我一直疼啊,孤零零地在这疼啊……”

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