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屏幕黑下来的电话,褚年仰着头看着病房的天花板,白色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泡在无边无际名为“疼”的大海里的褚年感觉到有人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是一名护士。
“唉?还真是你呀。”小护士对着褚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开了四指啦,不要紧张哦,越紧张越疼的,你爸爸给你买了晚饭,你要不要吃?”
褚年动了动已经僵住的手臂,摇了摇头。
“我不想吃。”
“好吧。你爸和你公公跟医生沟通了,能顺产最好还是顺产,之前给你诊断的黄医生下班了,杨医生说再观察一个小时,要是孩子还不入盆,就给你打催产针。”
说完了这些,小护士转身就要走。
褚年伸出手去,没够到对方的袖子。
继续等待,继续疼。
疼痛铺天盖地而来,却是冷冷的冰雨,细细落下,时缓时急。
冷,也疼,疼,也冷。
褚年刚刚也不过是想让护士再给他加一床被子,又或者说,他想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之前穿上的病号服也已经湿透了。
余笑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是告诉褚年她要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