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基勃然大怒,张口就要大骂,陶应却挥手阻止三弟,出列向曹操拱手笑道:“明公误会了,在下并不是阻拦明公去攻打汝南何仪,在下只是想来问一问,明公去攻何仪,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出手相援?不管怎么说,明公你也帮在下消灭了黄劭主力,于情于理,在下都要尽力而为,报答明公之恩。”
见陶应不肯撕破脸皮重新开战,曹操顿时松了口气——曹老大也不想与有所准备的君子军重新开战,在豫州腹地这杯具开阔地形上,曹军如果不能保证一出手就给君子军致命一击,接下来曹军可能就比豫州腹地的地形更杯具了。所以曹老大又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多谢公子好意,但不必了,就何仪兄弟那群乌合之众,曹某还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可以放心了。”陶应很是大度的点头,又十分关切的好心说道:“明公,在下虽是晚辈,但念在明公昔日的饶命之恩份上,在下还是要劝明公一句,明公最好还是不要冒险夜战与夜中行军,因为明公的大军与在下君子军不同,君子军的将士没有一个鸡盲眼(夜盲症),不怕夜间作战与行军,明公的队伍却不同,想必有鸡盲眼的将士至少要占到三四成,夜间行军十分危险,作战时也更危险。”
陶副主任这话倒没有吹牛,君子军的伙食中十分注意维生素a和胡萝卜素的补充,只要有条件,就尽量给君子军将士提供富含维生素a的肝脏,还有补充富含胡萝卜素的紫苏和空心菜,近千君子军将士没有一个夜盲症,夜战中占尽便宜。而曹老大受时代限制,不懂这个道理,所以队伍里患夜盲症的士兵还真不少,黑夜之中动手,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
“一日纵敌,终生为患啊。”越来越后悔当初没把陶应一刀砍了的曹老大心中暗叹,嘴上却强笑道:“多谢公子指点,陶公子指教得极是,吾是不能随意犯行,公子请先行,吾这就下令收兵回营,有缘再会了。”
“有缘再会,明公请保证。”陶应含笑答应,一挥手,近千君子军立即整齐掉头,高唱着君子军的军歌扬长而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呸!奸贼!伪君子!”冲着君子军的背影吐了一口浓痰,曹老大无可奈何的大喝道:“传令下去,全军掉头,返回大营休息睡觉。”
“主公,真的要退兵?我们不去偷袭陶应小儿的运粮队了?”李典疑惑的问道。
“偷袭?陶应小儿都有准备了,我们还偷袭什么?”曹老大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又暗暗盘算道:“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先去汝南,先拿到何仪兄弟的钱粮缓解眼下的缺粮情况再说了。唉,吾当初怎么会看走了眼,放了这个奸诈小儿?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同一时间的君子军队伍中,陶基也满肚子不高兴的向陶应问道:“二哥,曹贼言而无信,出兵偷袭我军粮队,二哥你为何还要与他虚与委蛇,为什么不下令让我们进攻,教训这个奸诈老贼?”
“没办法啊。”陶应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君子军虽然不怕曹贼,但也很难把他们彻底打败和歼灭,真与曹贼重新撕破脸皮,定陵的钱粮也没办法运回陈国了,所以我也只能暂时忍让,警告一下曹老贼,让他别打偷袭我们运粮队主意。报仇的事,必须得等定陵钱粮运回陈国城再说。”
陶基还是有点不满,但考虑到眼下粮食金贵,虽然徐州五郡不缺钱粮养军,但是要想行军打仗与扩军备战,又得需要更多的钱粮,能拿到手的钱粮最好还是别随意抛弃的好,所以陶基也只好唉声叹气的点头,又咬着牙齿恨恨说道:“曹老贼,等着吧,等定陵的钱粮运回了陈国,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鉴于找不到偷袭机会,第二天清晨,六千曹军主力无可奈何的拨营起寨,取官道直扑汝南羊山,去找驻扎在那里的黄巾贼何仪兄弟的麻烦。君子军探马将消息送回陶应面前,谨慎多疑的陶副主任也不敢随便掉以轻心,仍然是在十几里外遥遥监视,防范曹军掉头突袭,不过还好,已经知道君子军有多难缠的曹军这次不敢再耍花样,老老实实的只是南下,当日便抵达了汝南郡境内,又在第二日抵达定颖,迅速渡过潕水全速南下。
曹老大不走快点也不行了,曹军的粮荒本来就严重,又被陶副主任烧了近一半,再不赶快去抢上何仪兄弟一把,六千曹军精锐搞不好就得饿死在汝南郡内了。而君子军则一直尾随到了潕水北岸,直到确认了曹军已经走远,这才重新换回黄巾贼装束,掉头向东去追孙观和鲁肃率领的押粮队。
为了节约马力和防范曹老大杀回马枪,君子军这次返回陈国撤得并不快,好不容易追上定陵粮队时,定陵粮队也已经过了汝阳,抵达了陈国郡内,咱们的陶副主任,也终于和冤大头黄劭见了一面。
与陶副主任见面后,惊讶于陶应的年轻之余,黄劭少不得在陶应面前没口子的连连道谢,一再感谢吴大王的救命之恩,吴大王则与黄大王虚伪客套,并不急着下手夺粮——距离陈国城可还有三十来里路,这个时候干掉黄大王,杀散黄大王的队伍,可就要吴大王自己出人出力搬运钱粮了。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君子军队伍那边忽然传来喧哗与叫骂声,陶应和黄劭等人一起大惊,赶紧急匆匆过去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