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写一封书信,用我的口气,招降吕布本人。”陶应闭着眼睛顺口回答,尽是坏水的脑袋里仍然在紧张盘算计划的每一个详细步骤。
“招降吕布本人?”鲁肃大吃一惊,赶紧问道:“主公,刚才你还分析说,我军招降吕布本人会有无穷后患,这会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别急,听我说完。”陶应终于睁开奸险的三角小眼,微笑说道:“招降书信上,给我加上一个招降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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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匹探马飞奔进了曹军大营,给正在亲自率队巡夜的曹老大带来了一个意外消息,“启禀主公,之前一名徐州骑兵借巡逻之机,忽然穿过我军防线,飞奔至昌邑南门城下,将一支羽箭射上城楼,又抢在我军阻拦之前,逃回了徐州巡逻队。于禁将军怀疑箭上有信,率军前去交涉,徐州军队解释为狙杀城上敌人,负责西门哨探的袁绍军巡哨将领冯礼也偏袒徐州军队,与于禁将军争执不下。目前两军对峙,于禁将军请令是否动用武力,将那徐州骑兵强掳回来审问?”
“叫于禁回来,不得与陶袁联军冲突,关键时刻,不能节外生枝。”曹老大顺口吩咐,又哼道:“再说了,把那个徐州骑兵抓回来又有什么用?陶应小贼何等精细,就算箭上绑有书信,那个徐州骑兵也不可能知道内容。”
传令兵领命而去,直到这个传令兵走远,曹老大才又哼了一声,道:“陶应小贼,欺人太甚,仗着有袁尚草包撑腰,就敢当着吾的面与吕布匹夫交通联络!这笔帐吾先记着,迟早有一天与你清算!”
“主公,你有没有觉得这事可疑?”旁边的程昱阴声说道:“如果陶应小贼想和吕布匹夫联络,那他大可以把箭书射上昌邑西门城楼,昌邑西门是由陶袁联军负责守卫,他把箭书射上昌邑西门城楼神不知鬼不觉,又不用担心被我军阻拦——既然如此,陶应小贼为何还要冒险行事,派人到我军控制的昌邑南门射书?”
被麾下最阴毒的程昱提醒,曹老大也猛的想起这个大问题——如果陶应只是想和吕布联系,那么直接把箭书射上昌邑西门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到曹军控制的昌邑南门射书,多费一番手脚?想到这里,曹老大赶紧向程昱问道:“仲谋先生,那依你之见,陶应小贼此举,有何歹毒目的?”
“在下仔细思量,觉得陶应小贼此举,可能有两个目的。”程昱分析道:“第一,陶应小贼是故意打草惊蛇,故意让我军知道他正在与吕布秘密联络。第二,陶应小贼的箭书不是射给吕布,而是射得另一人,此人目前正在昌邑南城之上,陶应小贼为了避免箭书落入他人之手,不得不冒险行事!”
“昌邑南门,目前是由那一员敌将镇守?”曹老大下意识的厉声喝问道。
“回主公,负责昌邑南门城防的敌将是魏续!”左右答道。
“魏续?!”曹老大的小心肝一颤,下意识的想起了鲁肃那天晚上的话,吕布军中有三人可以利用,除了已经率军投降徐州军队的宋宪和侯成之外,第三个人不是别人——恰好就是这个魏续!
虽然暂时猜不出陶应为何联系魏续,但是为了谨慎着想,稍一盘算后,曹老大还是铁青着脸下令道:“给于禁增加两千步兵,让他日夜监视昌邑南城的动静,尤其小心留意吕布军南门守将魏续的一举一动!再传令夏侯惇、李典和乐进,让他们各率本部人马轮流休息,每军轮流戒备四个时辰,昌邑南门一旦生变,无须请令,立即出击攻城!”
几个亲兵飞奔下去传令,曹老大则先看看北面耸立在夜色中的昌邑城门,又看看西面的徐州大营方向,心中尽是狐疑,“陶应小贼,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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