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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陶应小贼本有徐州五郡,又得淮南富庶之地,若不尽早图之,只恐将成心腹大患。”一旁的荀攸警告道:“那陶应小贼自掌徐州以来,不断招兵买马,任用贤能,励精图治,远交近攻,军政武略无不尽善尽美,徐州五郡蒸蒸日上,徐州军力不断壮大,现又一举拿下淮南富庶之地,钱粮丰足已然甲于天下。若不将此贼尽早铲除,假以时日,怕是再难图之。”

“公达言之有理。”荀彧毫不犹豫的给侄子投了赞同票,道:“当年主公在徐州城下饶陶应小贼不死,已然是养虎贻患深受其害,今陶应小贼实力日益壮大,与我军差距日益减少,若不抓住机会尽早铲除,或者设法削弱,一旦让陶应小贼实力反超我军,只怕我军就算想与其友好相处都难了。”

程昱和满宠等谋士纷纷附和,都认为应该乘着现在曹军的军队实力还能压过徐州一头,尽快出兵干掉陶副主任这个心腹大患,不然的话,一旦让徐州军队壮大到了曹军无法制服的地步,那么后果只能是不堪设想了——毕竟,徐州军队与曹军之间彼此的仇怨实在是太深了。而养虎遗患的两个始作俑者曹老大和郭奉孝则表情尴尬异常,都有一种简直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挥手打断众谋士的滔滔不绝,曹老大既无奈又愤怒的说道:“吾何尝不知陶贼应该早除?也不只一次的考虑过进兵徐州,杀光陶贼一门为吾父报仇!可是袁绍,袁绍那里怎么办?陶贼最擅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把袁绍哄得晕头转向,对他本就是十分偏袒,现今又因天子之事吾与袁绍逐渐交恶,至今风波未歇,吾若出兵徐州,袁绍亦出兵攻我,那如之奈何?”

“明公此言大善,要除陶贼,必先间其与袁绍之盟,不然万万不可轻动。”郭嘉硬着头皮附和曹老大,也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主公勿忧,袁绍虽强,但其也有公孙瓒这个仇敌牵制。”满宠劝说道:“公孙瓒百足之虫死而未僵,一年半载还能苟延残喘,只要公孙瓒不死,袁绍就未必有胆量两线开战,即便袁绍有此胆量,也肯定不会倾巢南下,主公大可分兵拒之,再以主力南征徐州?”

“伯宁先生此言虽然有理,却太弄险了。”满宠这番话遭到曹老大其他狗头军师的一致反对,最得曹老大信任的荀彧还劝说道:“主公万不可如此冒险,陶贼奸诈异常,又与袁绍关系亲密,主公即便亲提主力南征徐州,一时半会也很难攻破陶贼,期间一旦陶贼说动袁绍出动主力夹击我军,那我军便大事去矣。”

“文若先生既明此理,方才为何还要力劝吾尽快铲除陶贼?”曹老大苦笑着问道。

“主公可能没有听清,彧在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话。”荀彧不动声色的答道:“彧除了说要抓住机会尽快铲除陶贼外,还说了一句——或者设法削弱。若能将削弱陶贼部分实力,对我军而言也是有百利无一害。”

“设法削弱?”曹老大又黑又粗的眉毛一扬,问道:“如何削弱?”

“削弱敌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使敌人与其他敌人彼此相攻,自相残杀,使我坐收渔利。”荀彧阴森森的说道:“现今主公天子在手,令同法旨,主公何不在陶贼的一干邻居身上做做文章?让他们自相残杀,彼此相攻?”

“文若先生此言有理。”曹老大点头,又沉吟道:“陶贼目前的邻居不少,除了我军之外,还有袁绍、刘表、袁术、公孙瓒与刘繇五军,不知该在谁的身上做文章?又如何做文章?”

“都可以。”荀彧语出惊人,道:“若主公愿意,包括袁绍在内的五路诸侯,都有可能与陶贼反目成仇,甚至一起出兵夹击陶贼,也并非毫无可能。”

“五路诸侯夹击陶贼?”听到这话,曹老大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的来了精神,赶紧坐直身体说道:“请文若先生试言其详。”

“五路诸侯,袁术与刘繇这两路最容易。”荀彧沉声说道:“袁术就不用说了,刚被陶贼夺走庐江与九江二郡,对陶贼是恨入骨髓,一有机会必然反扑复仇。刘繇与陶贼联盟夹击袁术,陶贼却与袁术单独缔和,又故意放袁术率军渡江,虽不清楚陶贼此举是否违背盟约,但就算陶贼没有违背结盟约定,刘繇也必然对陶贼恨之入骨,一有机会,也必然出兵报复!”

“对此二路,主公可分两步走,第一步是以天子名誉遣使颁诏,调停袁术与刘繇之间的争端,再密书二人,言明唇亡齿寒之理,劝其二人联手共抗陶贼。第二步,主公可封陶贼兄长陶商为扬州刺史,以天子诏旨令陶商领扬州诸郡,再使人密告袁术、刘繇,就说陶贼表其兄陶商为扬州刺史,欲出兵吞并江东诸郡,刘袁闻讯必然联手,共抗陶贼!此二路实力虽然稍弱,却可使陶贼南线不胜其扰,分散其北线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