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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这话什么意思?讽刺我当年被陶应小贼奸计吓唬,主动抛弃了三面环水的小沛城池逃命?”刘皇叔有些暗忿,但细一琢磨却又发现不象,“不对啊,曹仁如果是在讥讽本皇叔,又提起寿春和合肥这两座天下坚城做什么?难道曹仁匹夫不知道,陶应奸贼之所以攻坚厉害,全是因为陶应奸贼手里有着真正的霹雳车?啊!难道……?”

猛然打了激灵后,再看看自信微笑的曹仁与程昱等曹军文武,又联想到曹老大强大的情报能力,刘皇叔嘴角也露出了那么一点笑意,乘机自告奋勇道:“子孝将军,既然将军有意迅速拿下历城,那么备虽不才,却也愿意亲自上阵,率领步兵填塞历城的护城河流,为将军打开前进道路。”

有人情愿去干填塞护城河的苦差使,曹仁将军当然笑了,道:“玄德公自告奋勇,仁求之不得,不过时间紧急,三天之内,玄德公可务必要为我军打开附城道路。”

“请将军放心,三天之内如果不能为将军打开前进道路,备就亲自担土填河。”刘皇叔含笑答道。

曹仁和程昱点头微笑,心里却一起骂道:“老滑头,肯定是知道我军也有真正的霹雳车了!”

于是乎,在抵达了历城城外后,自信满满的曹仁将军和程昱先生甚至都来不及亲自到历城城下探察地形,马上就动手组装随军带来的三十辆霹雳车,调兵遣将着手准备展开攻城战事了,而一向惜身爱命的刘皇叔也一反常态,除了着手准备填河工具外,还在曹仁安排给自己指挥的辅兵队伍面前放出豪言,说是自己这一次要与填河队伍同进共退并存亡,不管城墙上的敌人箭雨多么密集,自己都绝不后退半步,要与填河队伍同生共死!慷慨激昂的话鼓动得曹军辅兵队伍额头青筋暴跳,倒也收到了不少鼓舞士气的效果。

顺便说一句,可能是预感到了末日已近了的缘故吧,当天夜里,历城小城的城上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大呼小叫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正在临阵磨枪,拼了老命的加固城防。而当斥候探马把消息送到曹军营中后,正在亲自监督着工匠组装霹雳车的曹仁将军也没有在意,一挥手就说道:“不用理会,等明天我军的秘密武器霹雳车上了阵,让他们惨叫喧嚷的还在后面。”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清晨,三十架削弱版霹雳车终于全部组装完成,除了需要临时赶造的云梯车和撞城车外,各项准备工作也基本准备完毕,曹仁将军也没有迟疑,马上就下令出兵攻城,准备一边用霹雳车荡平历城城上的敌人工事建筑,一边抓紧时间赶造其他的攻城武器,待到彻底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然后再发起肉搏攻城——或许连这一道手脚都可以免了,因为基本上第一次碰到了真正霹雳车的守军,还没有一支军队能够有勇气死战到底。

因为这是曹军征伐青州的出兵第一战,同时也是曹军秘密武器霹雳车的第一次出动,所以曹仁军的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视这次攻城大战,三万军队一口气出动两万,还安排了大量的军队保护霹雳车,预防历城守军组织敢死队出城突袭,曹仁与程昱等人也亲临战场指挥这次战事,准备亲眼看一看霹雳车在具体实战中的真正威力,也顺带着鼓舞一下士气——如果条件允许,甚至还可以到城下招降。

趾高气昂的带着三十架血肉版襄阳炮来到历城城下后,让曹仁、程昱和刘皇叔等人意外的事发生了,这才一夜时间过去,历城城墙上的藏兵城楼就换了一副模样,高大巍峨的城楼就象是戴了一个安全套一样,忽然被一层古怪的青黑之物彻底笼罩。再仔细看时,曹仁和刘皇叔等人又发现那些古怪的青黑之物竟然是一根根粗大的草绳,每一根草绳都象海碗那么粗,一根跟直搭在城楼顶上,把城楼遮蔽得是严严实实,同时草绳上也泼满了浓稠泥浆,古怪到了极点,也希奇到了极点。

“单经匹夫是在搞什么名堂?”带着满头的雾水,曹仁和程昱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先是命令三十架削弱版霹雳车在历城南门外一字排开,然后装上两百多斤重的巨大石弹,调整瞄准,最后一起砍断绷得笔直的投勺系绳,载重箱被地心引力拉得猛然下坠,投臂猛然上扬,三十枚石弹被惯性带动飞出,呼啸着飞向两百步外的历城城楼……

没有想象中的霹雳巨响,也没有想象中的瓦裂房穿和土石崩塌,更没有想象中的守军喧哗惨叫,还有曹军将士的欢声震天。有的只是一声声沉闷声音,一枚枚巨大石弹砸中原本应该无比脆弱的城楼楼顶后,竟然连瓦片都没有砸碎几块,势头便被柔软而又坚韧的粗大草绳吸收,接着无力的滑落在地,反倒成为了历城守军用来砸毁曹军攻城车辆的得力武器……

有几枚石弹飞进了城内,可城内还是没有响起瓦破房穿的破碎声音,也不知道是临近城墙的房屋都已经拆除,还是也象藏兵城楼一样,都已经戴上草绳做的安全套。

还有一枚石弹恰好砸中了城楼的立柱,可是这些立柱也被绑满了浸透泥浆的粗大草绳,所以石弹砸中立柱后,还干脆弹了起来,压根就没伤到立柱分毫。

也有一些石弹砸在了城墙上,可是城墙上的历城守军就象早就知道霹雳车石弹的特性一样,不是藏在箭垛背后的石弹射击死角处,就是看到石弹飞到向左右躲避,躲开了石弹落地后可能出现的向前滑弹,所以足足八枚石弹砸到了城墙顶端,却没有伤到一个守军士兵。

见此情景,曹军队伍中鸦雀无声,正准备举旗欢呼鼓舞士气的曹军将士呆若木鸡,都已经高举双手准备跳跃呐喊的曹军霹雳车炮手如同泥雕木胎,曹仁、程昱和刘皇叔等高级将领就好象魂魄已被拘走,呆呆的看着历城城头一动不动,脸上干脆还带着已经凝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