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传富缩缩脖子,开始瞪大了眼,盯着那些服装整齐、眉清目秀的伙计,从黑漆食盒中,端出一盘盘精致的菜肴。
“蔡师傅是干劲十足啊。”酒商李简半开玩笑,半是酸溜溜道。
“有了官家题的牌匾,还有三郎耳提面命,小蔡离他天下第一酒楼的梦想,又进了一步。”大酱商涂阳是个厚道人。
“老李这家伙。”炭商钱江笑骂道:“看到小蔡一来就中头彩,吃醋了。”
“先坐下。”陈恪笑眯眯道:“你们要是也有来汴京发展的想法,我自然也会支持。”他对李简道:“你也别羡慕传富,我现在手里有一家酒铺,当然定是满足不了你李大官人的胃口,但这家酒铺有酿酒的执照!”
这就不得了了。前面说过,宋朝施行酒类专卖,行业进入十分困难,哪怕是汴京这样的大城市,拥有酿酒牌照的商家也寥寥无几,大多数酒铺都只能做二道贩子。
“就知道三郎忘不了老哥哥。”李简登时笑眯了眼道:“我这次把你侄子也带来了,正想央你帮着想想门路,能把咱们的黄娇酒场搬到京城来呢。”
“你的黄娇酒,跟我没关系了。”陈恪摆摆手道。
“你再重新入股不就有关系了。”李简拍着胸脯道:“把那店铺转给我,老哥给你两成的股份!”
陈恪看着如今意气风发、决断干脆的李简,实在没法跟,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商人联系在一起。不禁一阵唏嘘,笑道:“我买这家铺子,其实是为了酿制一种新酒。”
“新酒?”李简瞪起眼道:“什么新酒?”
“高度白酒。”陈恪道:“就是烈酒。”
“哦……”李简是行家,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价值,那是整个行业的皇冠啊!一把拉住陈恪的袖子道:“我们四六分成,哦不,我四你六!”
“改天细说。”陈恪抽出袖子,朝涂阳和钱昇笑道:“不理这俩钱疯子,咱们吃饭。”
哪知涂阳和钱昇二位,却一齐可怜巴巴的望着陈恪道:“三郎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就不明白了。”陈恪夹一筷子细细的银丝,轻轻咀嚼道:“你们放着成都神仙般的好日子不过,跑到汴京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