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坨被子抖了抖。秦覃冒出头来,看他一边生气,一边继续播放通话记录。
没想到他听了几分钟后尴尬的情绪消失,还有点被自己迷住,文颂记得其中一些电话的内容,听到熟悉的部分时甚至可以跟着那个撒娇的语气复刻出现场版。忽然自己跟自己玩起来。
迷惑行为。“你睡觉吧。今天不骂你了。”
他没再管秦覃,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估摸着床上躺平的人已经睡着,才关掉音响,挡住脸无声地哭了。苦中作乐,乐极又生悲。
秦覃不喜欢房间里是亮的,白天窗帘一直拉着。晚上也不喜欢开灯,但是可以把窗帘拉开,外面楼宇间霓虹灯的光会散射进来,不看书写字就基本满足房间内的大致需求。
文颂蹑手蹑脚地把沙发椅推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从这里能看得到“城市之眼”。高高的塔尖上布满星光般的灯网,他曾经跟秦覃一起去到最高的那层,在漫漫夜色中眺望远方。
那是他们第一次去的地方。秦覃说过,那在他心里已经算是第一次约会了。
而对他而言,他在c市的大学生活好像就是从那天才真正鲜活起来。
文颂登上微博,再次翻看聊天记录,循着当初的对话,看着秦覃在那天再次提出见面的请求。
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温水送服的id下是那个哪都没去过的小师弟吗。
如果可以,文颂很想再用温水送服的身份跟他聊天,或许劝说的效果会好上很多。起码他会相信在跟他聊天的是真正的文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