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不哭了,怔怔的。突然他打了个激灵,转身拔腿就跑。冯喜跑了,卓季返回画室。王保和常敬跟过去,两人没进画室,王保在门口问:“俍俍,您还不去见陛下吗?”

卓季:“还不是时候,你们去忙吧,别打扰我画画。”

画还没画完,见什么见。

冯喜跑回奉天殿的时候,就见陛下已经穿戴好了。张弦还在劝着,几名宫人低着头在清理寝宫地板。冯喜一进来,就跪下了。张弦见状,立刻让打扫的宫人们退出去。冯喜趴跪在地上,说:“陛下恕罪,奴婢,奴婢斗胆,去了翔福宫。”

“碰!”永安帝一巴掌拍在了炕桌上。

冯喜闭着眼睛豁出去喊:“陛下,奴婢,奴婢跟顺伃俍俍说,西三院的旧居走水了,还望俍俍莫要伤心。俍俍说,说,西三院是他被囚禁的地方,俍俍对西三院讨厌还来不及,走水还甚得他心。只是……”

“只是什么!”永安帝这话脱口很急。

“只是,俍俍说,说,陛下若安排新主入住翔福宫,俍俍会拿扫把,把人打出去。”

张弦张大了嘴巴:“俍俍真这么说?”

永安帝眼底压抑:“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冯喜咽了咽嗓子,哆哆嗦嗦地开口:“俍俍原话,原话说……”冯喜把自己缩成了球,看上去很是害怕,“俍俍说!‘我这翔福宫,陛下若安排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到时候可别怪我拿扫帚把人打出去,不给陛下面子’。陛下恕罪!”冯喜说完就猛磕头。

张弦咽下惊喜,忧心忡忡地看向陛下,故意说:“万岁,这……这新主随宫而居,是规矩啊。”

张弦刚说完,永安帝一个眼神就瞪过去了,张弦吓得瑟缩,心里却在窃笑。

永安帝看向还在磕头的冯喜:“他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