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还能更粗暴!你最好不要给朕更粗暴的机会!”

卓季相信。他抱住永安帝,埋入他怀里,过了许久,他突然低低地唤了一声:“奭瑛。”

永安帝抱着卓季的手臂猛地用力,接着就要拉开卓季,却被对方死命地抱住,怎么都不肯把自己的脸露出来。

南容奭瑛……在神宗皇帝仙逝之后,永安帝就再也没有听人喊过他的名字了。即便是母后见到他,也只是喊他“皇儿”或“皇帝”。陡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永安帝竟生出了些恍惚。登基前,永安帝叫南容时瑛,登基为帝之后,他的名字改成了“奭瑛”。这个名字对他而言,都已陌生了。

永安帝所有的愤怒与醋意被那声轻轻的“奭瑛”吹散,而这一声“奭瑛”,也是卓季对永安帝不能说出口的心意。永安帝轻捏卓季因为刚才疼得出了很多冷汗而有些粘腻的脖子,声音低沉又温柔:“以后要记住朕的忌讳。你说你有身心障碍症,不愿意为朕诞下龙嗣,朕允你任性,但不表示朕就能容忍你以此去接近美色。你是朕的侍嫏,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朕。哪怕有人在你心里的位置只有一丁点,也是朕绝对不能容忍的。你要牢记在心里,卓季。”

卓季点点头:“我可不想屁股疼了。”

永安帝的手滑到卓季的屁股上,揉了揉,引来卓季的抽气声,这次可是受伤严重。但下一刻,他就听到永安帝说:“相应的,郸阳宫,朕唯一的宠侍,也只会是你。”

卓季仰起了头:“侍身谢陛下宠爱~”

“哼!朕气还没消!”

卓季吻上永安帝的嘴,这回,永安帝没再咬人了,两人深入的舌吻,只不过卓季受伤了,永安帝没有放任自己的欲望。

这边,比永安帝和卓季晚一些回宫的太后却是伤心了。皇贵姰、德贵姰、明傛、惜贵妃和昭伃陪着伤心的太后回了寿康宫,太后的眼眶一直是红的。进了寿康宫,德贵姰却是让屋里伺候的人退了出去,说:“太后,陛下凶顺傛的原因,怕是我们几个,都想岔了。”

太后看过去,明傛气鼓鼓地说:“怎么会是想岔!陛下明显是匆匆赶过来的,还不是怕咱们欺负了美人!”

德贵姰:“你别插嘴!”

明傛不甘地闭了嘴。德贵姰继续说:“太后,您可还记得,顺傛以前看舞娘会看入了迷,好几次都惹得陛下不快。”

太后仔细回想,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后来老身还特别下令,舞娘们不要穿得太暴露。”

皇贵姰:“你这么一说,本宫倒也想起来了。”

德贵姰点点头,说:“陛下今日见着完骨淑有没有被迷惑了心智,侍身不敢妄言,但侍身刚才看得真切,陛下是不喜欢顺傛看到完骨淑的。不然陛下为何要把顺傛的脸捂起来?”

“啊!”沈姑突然大叫了一声,所有人看向她,沈姑瞪着太后说:“主子!陛下说过,顺傛俍俍有身心障碍症,总认为自己是男人!”

太后倒抽了一口冷气。对啊!皇帝是亲口对她说过顺傛有身心障碍症的!太后慌了:“我,我怎么就忘了这事儿了!顺傛就是因为有身心障碍症,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男人,所以才不肯怀龙嗣的,他受不了大肚子!”

认为自己是男人,那岂不是,也会喜欢女人?!这回倒抽气的换成了皇贵姰、德贵姰、明傛、惜贵妃和昭伃。

皇贵姰一拍椅子扶手:“这就难怪了!顺傛不爱打扮,更不喜欢涂脂抹粉。他还跟陛下说他天生丽质不需要打扮,感情是压根儿就没把自己当嫏哥儿。”

所有人都无语极了。

太后慌了:“那,那顺傛对完骨淑……”

明傛怕怕的:“顺傛说完骨淑漂亮,还怕她冻感冒……”

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万一他们这回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太后悔死了,吼沈姑:“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沈姑也要哭了:“奴婢,奴婢也一时忘了……”

“陛下驾到——”

除了太后外,其余人都站了起来,心虚无比。永安帝带着室外的寒霜走了进来。皇贵姰几人马上请安,太后却有点不敢直视儿子。永安帝解下披风交给张弦,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下。皇贵姰几人没有坐,太后呐呐:“皇帝,顺傛他……”

永安帝不能说母后的不是,他看向皇贵姰几人。一看几人,包括母后在内闪躲的目光,他就知道,这几个怕是看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来了。永安帝黑沉下脸,训斥:“朕千防万防!没想到却是后院起火!朕是没直说过,但你们跟顺傛认识这几年,难道就没察觉出他喜欢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