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和寒冷轮流攻击着他,还有饥饿伴随,让他痛苦不堪。
饥饿、发热,搜捕,这些就是他这几天唯一的朋友!每天,每个时辰都职位着他。
他已经在考虑自己要选择哪一种死法,究竟是饿死,还是冻死,或者直接发烧死掉,才算是稍有些体面,与他的一镇节帅地位相当。也许他应当再向前爬几步,他的面前就是黄河,一头扎进去,从此谁也不会发现他如此可怜的饿死或者冻死、病死在这个岸边了。
可现在水上又出现了一片帆,远远看去这还只是一个小斑点,不过却越变越大。
那只船不是兵船军舰,看着只是一条不大的商船,或许是艘往来黄河中的客船。
韩简用他那苍白红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条鼓起风帆的船只,试着看清楚船上的船号。
这是战后,他第一次发现不是装载着士兵的船只。因为这场大战,这段水面上已经好几天没有民用船只通行了,这是第一只。
那船越来越近,只要再过一会,他用力的呼喊,船上的人就一定能听到。
如果他想要活下去,他应当呼喊。
我应当呼喊?我应当活下去吗?
韩简想着,任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
他的三万大军覆灭了,甚至他自己也遭受了致使的伤势。遭遇此大败,特别是挑战李璟之后的大败,也许天平军和秦军正在秣兵历马,准备反攻魏博。魏博镇怎么可能对付的了李璟?而放眼四顾,谁能帮他?
王景崇吗?他自顾不暇,一样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许回去后,他的伤能治好,也许还能苟延残喘几年,但终究,他还会是失败者。李璟会攻下魏博,灭掉魏博军,他父亲当年打下的魏博镇,交给他的魏博镇,一切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失去了魏博镇,我该怎么活下去,有何面目面对父亲?
回去,也只是等待着被灭亡的一天,这与等死没有半点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