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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两口外面带着热意和飞尘的空气,牛哥缓了缓,又鼓起胸膛猛吸一口气重新钻进去。

“这他娘的怎么这么臭!”牛哥把门帘掀起来搭到棚顶上,好让棚子通通风。

里面也是左右两排木板搭的大通铺。

出来工地上干活的多是男人,也不用将就那些。

正值夏日,木板上讲究点的,就铺上一床单人凉席。不讲究的,就直接睡在木板上,晚上再扯件春秋的长袖往肚子上一搭,被子都不需要了。

牛哥骂骂咧咧捡着到处飞的袜子内裤,一路走到了通铺的最里面边沿处,看见躺在木板上摊开手脚呼呼大睡的某人,毫不客气地一巴掌就拍在了对方大腿上。

啪——!

睡梦中的楼岚一个激灵,忍着头疼浑浑噩噩起翻身坐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捂住鼻子一脸要崩溃的样子:“我日!什么味儿这么臭!”

难道是他成了个流浪汉,睡在了垃圾堆里?

牛哥都要被他气笑了,插着腰怒目金刚般杵在那儿:“楼岚!你丫的昨晚上又去喝酒了?!”

楼岚在牛哥“震耳真聋”的大喊声中渐渐回过神来,脸上嫌弃无比的表情渐渐消失。

这是华国的九十年代,正是画圈后经济腾飞的时代。而原来的楼岚,就是一个从乡村里走出来到工地上打小工的农民工。

在家时就对家庭极不负责,土地分包后干农活他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