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不可迟疑,晚了一步,南郑城破,主公必无下场。”阎圃继续急声道:“张将军,快快下令撤兵,并派遣先行兵马,火速赶回南郑。”
“撤不撤兵?”没有搭理一旁振振有词的阎圃,张绣心底不禁盘算着眼下得失,自己投靠张鲁不过是无奈之举,眼下兵马、粮草充足,就快要攻下广汉,直取成都了,这份诱惑张绣如何能够无视?是以思索片刻后,张绣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却是有些决断。
张绣准备最后劝一次阎圃,当即开口道:“军师,我等如今距南郑百里远,你如何知晓主公的布置无法手下城池?需知兵事无常,非一言能决断。依本将看来,主公未派兵卒前来求援,必是有其考究,我等只管拿下蜀中即可。”
张绣如此说,却是把阎圃气得够呛,指着张绣的鼻子怒喝道:“混账,我等食主公俸禄,当一心为主考虑,如今南郑被围,你却不愿派兵,心中岂不有二心!”
“阎圃,本将敬你为智谋之士,才好言相劝。”被人如此指着骂,张绣心底也是窝火至极,当即脸上也没了好颜色,沉声道:“你以为世间只有你一人是忠士?其他人均为奸贼不成!”
“主公不与求援,本将如何能够擅自退兵,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来人,军师阎圃妖言惑众,心有不轨,将其压下,免去职务,待战后处置!”
张绣虽然很想现在就把阎圃给杀了,但也知道手底下兵马不少都是忠于张鲁的,此刻若杀了阎圃,必然会有将士不满,是以只能现将其看押,待自己破了张任,取下成都后,其人还不是任由自己处置!
关了阎柔,张绣便开始着手准备着向张任发起进攻,一点也没去考虑张鲁的死活。或许从领兵出南郑的那一刻,张绣心底就有了其他打算,现在暴露出来,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南郑城,杨家宅院内,内室中摆着两个小箱子,箱子盖被掀开,里面除去黄金外,就是一干财宝、锦帛。面对如此财富,杨松两兄弟,可是暗自吞了不少口水。
“放心吧,你家将军的意思,我兄弟二人已经知道了。”杨松拍了拍胸腹,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贪婪的扫视过两箱子财富,咽下一大口口水,低声道:“还请回复你家将军,两日后,夜半子时,南门外,烛火为号。”
“告辞!”站在杨松面前的,是身着一袭黑色紧身衣的高瘦男子,见杨松已经应承下来,略微点头也就转身向门外走去。刚跨过阶梯,身子微微一顿却是回首道:“先生,定金你是收了下了,若是办事不利,可别怪我兄弟不认情面!”
“是,是,是,这位壮士好走。”杨松连连点头,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对方还能将如此多的钱财带入城中,并且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自家府邸,这本事他一点也不怀疑,对方取自己的人头,会比杀一只鸡难多少。
杨柏自黑衣人走后,从箱子里取出一大块金条,掂量掂量,面露狂喜:“大哥,有如此多的钱物,我等便是不再为官,也足够当个富家翁了!”
“富家翁?你也就这些志气。”杨松见自家弟弟如此说,一把将金条夺过,冷喝道:“这些算什么,只要你我还为任一方,钱财只会越来越多!富家翁,你当真是猪脑一个!”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杨柏一听,顿时乐呵呵的跟着说道。钱财谁不喜欢啊,有了这东西,自己出门的底气都足些。
黑衣人离开杨府后,并没急着出城,或许说他根本没想过出城,回到自家换了衣物,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名虔诚的五斗米教教众,并且带上张鲁分发的武器,前去城门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