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堰循例去检阅了一番,直到黄昏的时候才回到营帐。

柳临溪见他面色不大好,一问之下才得知,今日迎接李堰的人中,竟没有湍河营的主帅。

若说进宫述职主帅不亲自前往还可以寻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如今李堰亲自来了,主帅还不出来接驾,这就十分猖狂了。

“陛下……”柳临溪伸手覆在李堰的手背上,指尖带着去而复返的凉意。

李堰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道:“你放心,朕有分寸。”

李堰到底年少,柳临溪还真怕他会沉不住气。

毕竟这是在湍河营的地盘上,真要起了冲突,恐怕后果难以预料。

“一会儿朕会去同他们宴饮,你不必跟着了,朕让苏恒弄些吃的来给你。”李堰道。

“为何不让臣同往?”柳临溪开口道:“怕臣丢了陛下的面子吗?”

李堰一怔,苦笑道:“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臣知道,陛下怕湍河营的人在宴席上耍花样。臣堂堂一个疾风将军,难道会怕了湍河营不成?”柳临溪道:“他们若要为难,让他们来便是,臣若躲在营帐里做缩头乌龟,别说是陛下的脸面,就是西北军的脸面也要丢尽了。”

柳临溪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几分难得一见的匪气,那气质放在他苍白的面上不仅不显突兀,竟有几分莫名地契合,仿佛是从他骨子里生出的气韵。

李堰心中顿时敞亮了几分,反手在柳临溪手上握了握,道:“好,那将军便与朕同往。”